&esp;&esp;洛子裘愣了愣。

&esp;&esp;他自然是知道的，楚凌沉日日去望舒宮為的是什麼。

&esp;&esp;朝廷中有人見不得帝后和睦，唯恐皇帝和顏宙結盟，所以藉著藍城白骨坑的事情發難，步步為營，指引著民風倒逼朝廷。

&esp;&esp;楚凌沉每夜都去望舒宮，為的正是破釜沉舟，讓那幫本來在陰溝裡造謠的人心急如焚，從而不得不走到太陽底下來。

&esp;&esp;只不過，他去得似乎……有些勤啊。

&esp;&esp;只是糊弄朝臣的話，不需要日日報到的。

&esp;&esp;洛子裘笑了笑，盯著楚凌沉的臉道若有所思：“聖上的氣色近些日子以來，倒是好了一些。”

&esp;&esp;他的臉原本是沒有血色的，身形如枯骨，眼瞳周圍盡是青灰之色。

&esp;&esp;知道楚凌沉失眠的人不多，所以朝中向來有傳言，當今皇帝不僅暴戾橫行，甚至為了追求女色胡亂飲藥，致使壞了身體之根本，一看就不是長壽的模樣。

&esp;&esp;而現在楚凌沉氣色確實好了一些，就連眼底的青灰色都淡了不少。

&esp;&esp;洛子裘悠悠道：“沒想到皇后娘娘倒是一劑良藥，倒讓微臣慚愧了。”

&esp;&esp;楚凌沉的眉頭皺得更緊：“洛子裘。”

&esp;&esp;他的聲音冷硬，顯然是已經動了怒。

&esp;&esp;哦豁，惹不起。

&esp;&esp;洛子裘扇子一手，識時務道：“那想來還是微臣的新方起了效，微臣這就去新調一些藥方，為聖上鞏固療效。”

&esp;&esp;這倒是實話實說。楚凌沉的這頑疾由來已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他確實得想法子趁熱打鐵才行。

&esp;&esp;洛子裘向楚凌沉行禮告退。

&esp;&esp;走到門口，他又回了頭：“還有一樁事。”

&esp;&esp;洛子裘溫聲道：“皇后娘娘被太后派去了佛骨塔抄經，據說要五日。”

&esp;&esp;楚凌沉不置可否，冷眼看著洛子裘。

&esp;&esp;洛子裘停頓了會兒道：“安全應該是安全的，只不過佛骨塔還願講究苦修心誠，聽說每日只有卯時有一碗稀粥潤腸果腹。”

&esp;&esp;楚凌沉冷淡道：“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