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黑暗中楚凌沉睜開了眼睛。
&esp;&esp;顏鳶:“……”
&esp;&esp;被抓了個正著,氣氛有些尷尬。
&esp;&esp;顏鳶本以為會被嘲諷。
&esp;&esp;卻沒有。
&esp;&esp;楚凌沉只是眨了眨眼,而後伸出手,把她摟到了懷裡。
&esp;&esp;“睡吧。”
&esp;&esp;他的聲音幾乎只有氣息。
&esp;&esp;顏鳶閉上了眼睛。
&esp;&esp;……
&esp;&esp;這一覺顏鳶睡得並不深沉。
&esp;&esp;也許是因為重回故地,她在睡夢中浮浮沉沉,許多過往的記憶重回腦海,就像是走馬觀花一般閃過。
&esp;&esp;她醒不過來,唯有在夢中掙扎。
&esp;&esp;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esp;&esp;“顏鳶。”
&esp;&esp;“小白!”
&esp;&esp;顏鳶陡然睜開眼睛。
&esp;&esp;她的呼吸凌亂,全身上下被強烈的不安籠罩。
&esp;&esp;彼時月亮已經西沉,東方天際已經泛出魚肚白,在更加遙遠的地方隱隱約約有馬蹄聲傳來,震顫得她身下的岩石都微微地發抖。
&esp;&esp;有人來了?!
&esp;&esp;顏鳶頓時清醒了過來。
&esp;&esp;她不知道自己在噩夢中沉溺了多久,但從季斐和楚凌沉滿臉的焦躁來看,恐怕已經有一會兒了。
&esp;&esp;而追兵將至,時間緊迫。
&esp;&esp;顏鳶起身,匆忙去牽馬,卻被季斐攔下。
&esp;&esp;季斐道:“不騎馬,騎馬會有痕跡。”
&esp;&esp;顏鳶的手縮了回來。
&esp;&esp;季斐抽劍砍斷馬匹的韁繩,一劍刺在了它的屁股上。
&esp;&esp;馬兒長嘯一聲,撒開蹄子狂奔而去,地上便間或留下了幾滴血液,血跡綿延著指引向前方。
&esp;&esp;季斐又把剩下的兩匹馬趕向同一個方向,而後轉身道:“我們步行往西邊走。”
&esp;&esp;顏鳶問:“西邊是什麼方向?”
&esp;&esp;季斐道:“是我們來時的路的方向,回帝都的官道方向。”
&esp;&esp;兵行險著往回走嗎?
&esp;&esp;顏鳶擔憂地望向來時的路。
&esp;&esp;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那些人發現了上當,必定選擇包抄左右包抄。除卻通往無盡雪原的北方,還剩下的三個方向,若要有一個方向遇上追兵的可能性最小……那就只有返回帝都城的方向。
&esp;&esp;雖不是萬無一失,但也別無選擇。
&esp;&esp;馬蹄聲已經越來越近。
&esp;&esp;季斐低道:“抓緊時間!”
&esp;&esp;顏鳶匆匆忙忙去拉楚凌沉的手腕。
&esp;&esp;楚凌沉卻一動不動。
&esp;&esp;顏鳶頓時急了:“楚凌沉……”
&esp;&esp;天漸漸透亮, 出來
&esp;&esp;終究是皇命難違。
&esp;&esp;季斐只能聽從楚凌沉,帶著顏鳶與他一同進入雪原森林。
&esp;&esp;他們沒有了馬匹就只能步行,能帶的乾糧和水都有限,好在翻過山之後便是綿延不盡的白雪,沿途還能獵到一些小型的獵物。
&esp;&esp;他們就這樣往深山的深處走兩日。
&esp;&esp;追兵終於還是到來了。
&esp;&esp;那是一群身穿漆黑鎧甲的男人,他們騎著馬,手裡拿著長槊,一路橫掃狙殺,所過之處即便是灌木叢也不放過。
&esp;&esp;“怎麼辦?”
&esp;&esp;顏鳶氣喘吁吁問。
&es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