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季斐朝她點了點頭,然後獨自走向僻靜處。
&esp;&esp;顏鳶只能亦步亦趨跟著他,一直陪著他走到了遠離人群的地方,她才抓住季斐連聲問他:“你為什麼換上楚凌沉的衣裳?你想要做什麼?季斐……”
&esp;&esp;季斐朝她笑了笑。
&esp;&esp;他道:“山坳處沒有人,只是猜測,還不夠萬無一失。”
&esp;&esp;顏鳶道:“所以你想……”
&esp;&esp;季斐道:“屆時你與陛下隨他們進入山坳,我與秦見嶽兵分兩路,從兩面引開追兵。”
&esp;&esp;顏鳶急道:“可是你已經受傷了!”
&esp;&esp;季斐冷聲道:“所以是我來穿這身衣裳。”
&esp;&esp;他的聲音冷靜淡然,彷彿是在說著早就既定的事實。
&esp;&esp;顏鳶只覺得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esp;&esp;正因為他受傷了,所以才由他扮楚凌沉。
&esp;&esp;因為他死在路上的可能性比秦見嶽大。
&esp;&esp;月黑風高,魁羽營的人發現屍體之後,即便立刻查驗他的身份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如是……便能爭取到儘可能多的時間。
&esp;&esp;顏鳶壓抑著呼吸。
&esp;&esp;這是她第一次意識,雪原上的空氣真的很冷。
&esp;&esp;每一次吸入胸膛的凜冽之氣,都像針扎進胸口。
&esp;&esp;她吃力道:“可是你和秦見嶽,好不容易才活下來……”
&esp;&esp;季斐嚴厲道:“寧白!我是晏國的軍人,你也是!如此軟弱,如何履職如何保家衛國!”
&esp;&esp;顏鳶咬下嘴唇。
&esp;&esp;她又何嘗不知道。
&esp;&esp;她只是覺得很難過。
&esp;&esp;老天爺才剛剛賜下幸運,又被強行奪回了它,她實在是……不甘心。
&esp;&esp;季斐看著顏鳶紅腫的眼睛,終究還是心軟了。
&esp;&esp;“小白。”
&esp;&esp;季斐的聲音軟了下來。
&esp;&esp;他抬起手,指尖穿過顏鳶的劉海,落到她的額頭上:“一直以來,我好像對你有些太過嚴苛。”
&esp;&esp;顏鳶怔了怔。
&esp;&esp;季斐低聲舒了口氣:“小白,我其實不是沒有過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