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陰沉的眼神在她的注視下，漸漸地柔軟了下來。

&esp;&esp;他低下頭，額頭觸碰到顏鳶的額頭，輕聲道：“不是折辱。”

&esp;&esp;顏鳶不明所以。

&esp;&esp;楚凌沉低垂下眼睫，又覆上顏鳶的唇：“從來不是……”

&esp;&esp;從來都不是折辱。

&esp;&esp;只是生氣，以及……害怕而已。

&esp;&esp;顏鳶的身體微僵，因為楚凌沉變換了姿勢，整個身體都覆蓋上來。

&esp;&esp;她才驚覺原來方才楚凌沉的動作雖然兇惡，但一直支撐著自己身體，與她保持著些許的距離。而此刻他像是忽然放棄了一般，整個身體都傾軋在了她的身上，溫涼的身體徹底籠罩了她。

&esp;&esp;這是前所未有的負重與親近。

&esp;&esp;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溫涼的唇以最直接的姿態與她相抵，緩慢地輾轉。

&esp;&esp;溫涼的氣息逐漸變得熱烈，衣料摩擦發出極其細微的聲響，再沒有比這更加焦灼的酷刑。

&esp;&esp;她發現自己嚐到了一絲淡淡的苦澀味，也不知道是她方才的藥粥殘留，還是他本身就是苦的。

&esp;&esp;顏鳶無法呼吸，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臟是否還在跳動。

&esp;&esp;她不知道現在與剛才有什麼區別。

&esp;&esp;但好像什麼都不一樣。

&esp;&esp;與之前的所有都不一樣。

&esp;&esp;剛才她還可以冷靜思考，現在她的身體裡只有陌生的慌亂。

&esp;&esp;顏鳶胡亂掙動，唇卻被貼合得更緊，她狼狽地吸了口氣，想要逃離卻發現身體被楚凌沉圈在了小小的一方天地裡，所知所感唯有楚凌沉。

&esp;&esp;完全清醒的楚凌沉。

&esp;&esp;意識到這一點，顏鳶忽然感覺到身體裡湧動過一股難以言說的知覺。

&esp;&esp;這感覺太過陌生。

&esp;&esp;抽出的手找不到安放的地方。

&esp;&esp;顏鳶只是胡亂抓了一把，手指尖傳來異樣柔滑的觸覺。

&esp;&esp;楚凌沉的呼吸一頓，低聲含混道：“……疼的。”

&esp;&esp;顏鳶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那是楚凌沉的髮絲。她的掌心有汗，此刻那些髮絲正穿梭在她每一根手指縫裡，纏縛住她的行動。

&esp;&esp;顏鳶怔了怔。

&esp;&esp;努力地想要解開那些髮絲。

&esp;&esp;楚凌沉的呼吸忽然間變得無比凌亂與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