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顏鳶心想。

&esp;&esp;她身上出了許多汗，一身褻衣已經溼了一半。好在楚凌沉又召來了店小二重新準備了浴桶與熱水。顏鳶泡在熱氣騰騰的水中，目光能夠看見窗外，剛好看見一輪滿月西斜。

&esp;&esp;大概真的是記憶出現了偏差吧。

&esp;&esp;顏鳶悄悄揉了揉肚子。

&esp;&esp;又或者是身體出現了狀況。

&esp;&esp;她明明記得睡前才酒足飯飽的，只是小憩了一覺，醒來居然又飢腸轆轆的，簡直是前胸貼後背。

&esp;&esp;她草草沐浴完畢，溼漉漉地走出屏風，發現外間的桌邊又已經放了一份清粥小菜，楚凌沉坐在桌邊，頎長的指尖握著瓷白的湯匙，把它輕輕放在粥碗中。

&esp;&esp;顏鳶走到桌邊坐下，遲疑地吃了一口粥：“苦的。”

&esp;&esp;粥大概是藥膳，裡面居然是一股藥味兒。

&esp;&esp;楚凌沉淡道：“忍著。”

&esp;&esp;顏鳶實在是餓了，只能屏住把那碗粥灌進喉嚨裡，又連喝了好幾杯茶，才壓下口中那股令她寒毛林立的苦澀味。

&esp;&esp;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變成菜青色了。

&esp;&esp;楚凌沉抿著嘴，目光專注地盯著顏鳶，臉上的表情似是有些愉悅。

&esp;&esp;顏鳶：“……”

&esp;&esp;天還沒有亮。

&esp;&esp;顏鳶選擇轉身直接回到床上。

&esp;&esp;楚凌沉跟著她到了床邊，他看了她一會兒，自然而然地就躺倒了她的身邊，幽靜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臉上，安靜地纏縛。

&esp;&esp;又是這樣的目光。

&esp;&esp;顏鳶的呼吸頓了頓。

&esp;&esp;在她開口之前，楚凌沉已經閉上了眼睛。

&esp;&esp;他躺在她的身側，長而密的眼睫闔下，安靜得連呼吸都不可聞。

&esp;&esp;顏鳶：“……”

&esp;&esp;今夜是十五，總歸也沒有理由趕人。

&esp;&esp;顏鳶也閉上了眼睛，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努力了許久，還是一丁點睏意都沒有，只能徒勞地睜開眼睛，盯著楚凌沉近在咫尺的臉。

&esp;&esp;她還是覺得有些怪異，有什麼地方被忽略了，但又說不上來是什麼。

&esp;&esp;不期然地，夢中的景象又重回到眼前。

&esp;&esp;顏鳶覺得有些尷尬，於是屏住呼吸，悄悄地挪遠了一些，停頓了一會兒發現楚凌沉沒有反應，她小心地把被子也偷偷往自己身上扯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