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sp;“季斐，木已成舟，和親已是定局。”

&esp;&esp;“我會嫁給她的夫君，她如今擁有的東西我都會搶奪，皇帝的恩寵，太后的偏愛，皇后之位……她會像是鳥雀囚困於籠，既享不了安寧也無法逃脫，直至她死都無法解脫。”

&esp;&esp;月容公主站在幾步之遙的地方望著季斐，眼神中噙著一絲瀲灩的光。

&esp;&esp;“當然……你也可以娶了我。”

&esp;&esp;“你本就是晏國的將領，只要你認下那隻老虎，便可拔得冬獵頭籌，娶我本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就連楚凌沉都不會反對。”

&esp;&esp;“只要你娶了我，她就安全了。”

&esp;&esp;“你還可以榮歸故國，仕途坦蕩。”

&esp;&esp;“是不是一筆很划算的買賣呢，季斐？”

&esp;&esp;寂靜的夜裡，月容公主痴痴仰望著季斐。

&esp;&esp;她的眼眸中映襯著宮燈的光亮，像是溫存的纏綿，又帶著偏執的瘋狂。

&esp;&esp;季斐終於皺起了眉頭：“舒月容！”

&esp;&esp;這一次他是真正動了怒，長劍脫鞘，直指月容公主的胸口。

&esp;&esp;月容公主呆了呆，過了片刻才笑了出來。

&esp;&esp;“我騙你的。”

&esp;&esp;“方才的都是氣話，只有一半是真的。”

&esp;&esp;她避開他的劍芒，湊到他的耳畔，輕聲地耳語：“我只給你一晚上的時間，你猜一猜，哪一半是真的？”

&esp;&esp;月容公主提著燈遠去。

&esp;&esp;森林邊就只剩下了蟲鳴。

&esp;&esp;季斐如同一尊雕像靜靜佇立。

&esp;&esp;顏鳶站在樹影之後，激越的心情已經漸漸平息，她方才無意中圍觀了一場好戲，此刻不知道該不該立刻上前，於是只能傻傻站在原地。

&esp;&esp;寂靜中，季斐的目光緩緩越過樹影，冷聲道：“出來。”

&esp;&esp;顏鳶呆了呆，緩緩從樹後走了出來。

&esp;&esp;季斐看清顏鳶的身形，忽然短促地吸了口氣。

&esp;&esp;顏鳶在他面前站定，隔著月光望著他。

&esp;&esp;她和季斐從來沒有過真正的告別，那時山洞外他帶著其他同袍引開追兵時，她從未想過是永別，所以一句別離的話都沒有交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