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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耗盡了氣運才能遇見那個能帶她離開邊城,飛上枝頭的人。
&esp;&esp;那個人雖然不愛她,但是知道他願意把那個天底下最尊貴的位置給她的。
&esp;&esp;她幾乎,以為自己就要逃出泥沼了。
&esp;&esp;可是天意讓顏鳶她缺了一味藥。
&esp;&esp;只是缺了一味藥。
&esp;&esp;僅此而已。
&esp;&esp;所有人就在一夕之間為她鋪好了路。
&esp;&esp;因為這個位置對她治病更為舒適,她輕而易舉地坐上了皇后之位,一切發生得水到渠成,磅礴之勢,萬夫莫當,就連楚凌沉都無從反抗,更何況她宋莞爾。
&esp;&esp;只是因為顏鳶的面前多了一棵草。
&esp;&esp;他們就放火燒了她生命中的山。
&esp;&esp;“善良這種高貴的東西,它不是生來就有的,你不過是仗著無所缺,才自詡上神壇。”
&esp;&esp;“顏鳶,你才是生來是個強盜。”
&esp;&esp;宋莞爾不再遮掩,怨毒的目光死死盯著顏鳶。
&esp;&esp;“不過你也不會一直坦蕩平順。”
&esp;&esp;宋莞爾舉起自己的手,方才她用力攥緊了拳頭,紗布上已經滲透出了絲絲血痕。
&esp;&esp;“你猜今日之事,他會有幾分信你?”
&esp;&esp;“是八分,還是九分呢?”
&esp;&esp;顏鳶皺眉看著宋莞爾。
&esp;&esp;她當然知道宋莞爾剛才在大雄寶殿上的這一出是為了什麼。
&esp;&esp;她並非真正刺殺她,靠近她只是為了在她的衣裙上留下說不清的血痕,她烘烤小刀,調轉刀刃,在自己的掌心留下皮肉燒傷的痕跡,不過是為了裝出與她奪刀的假象罷了。
&esp;&esp;從來就沒有刺殺。
&esp;&esp;從一開始,宋莞爾想要的就是栽贓嫁禍。
&esp;&esp;宋莞爾的聲音輕緩:“但只要有一分疑慮在,你此生徹底洗脫乾淨。”
&esp;&esp;她痴痴看著那點血痕,彷彿是起了什麼愉悅之事,臉上露出了些許溫柔的神情:“他是個重情的人,我終歸是他的救命恩人。”
&esp;&esp;宋莞爾輕聲道:“即便他現在相信你,可是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只要他對你有一刻失望,他就會記起來,你曾經傷害過我。”
&esp;&esp;她抬起頭來盯著顏鳶,目光中銳氣畢現:“你猜到那時,他還信你幾分?”
&esp;&esp;顏鳶愣愣看著宋莞爾。
&esp;&esp;她有些震撼,更多的是茫然。
&esp;&esp;她還以為宋莞爾做這一切,是苦心經營的一個陷阱想要一舉絆倒自己,卻沒有想過她竟然是抱著這樣的念頭——
&esp;&esp;她早就知道自己很會輸,卻仍然玉石俱焚,毀去自己的容貌,僅僅只是為了在她和楚凌沉之間埋一顆不知會不會發芽、何時會發芽的懷疑的種子。
&esp;&esp;值得嗎?
&esp;&esp;她是瘋了嗎?
&esp;&esp;顏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esp;&esp;宋莞爾的臉上已經隱隱有些許的癲狂之色。
&esp;&esp;她盯著顏鳶一字一句道:“顏鳶,你洗不清了。”
&esp;&esp;顏鳶還是沒有開口。
&esp;&esp;她知道眼前的人對她抱著最純粹的惡意,這惡意甚至與楚凌沉並沒有關係,只是因為她站在光亮處,身上的衣裳乾淨了一些,便招來這無端的惡意。
&esp;&esp;宋莞爾她甚至,損人並不利己。
&esp;&esp;她還在笑。
&esp;&esp;顏鳶冷眼看著她。
&esp;&esp;直到此刻,她終於對宋莞爾起了厭惡之心。
&esp;&esp;顏鳶等她笑完了,才道:“你說我們生來不平等,所有人看不見你,可是宋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