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光島果然神妙,居然有這等危險的考驗在?
章德穹聞言,臉上浮現出訝異之色。
明致夫子既然說了是“造化”,那無論是出於私心,還是出於不讓明致夫子失望、完成使命的角度,自己都不得不去拼上一拼。
不歷經風雨,又如何見到彩虹?
正在章德穹暗自思量的時候,漁夫已經繼續說了下去。
“訊息傳出後,人們不斷試探後發現,入島十步後,身體會平空飄起。若是心如止水,大概可過怪石灘,前往島的內部,但非常可惜,無人能過。他們發現,如果心境出現波動,馬上掉頭回返,大機率可安然回返。否則,在入百步之外因心亂而摔下來者,必死無疑。五十步外,也得重傷。”
“於是,到我這一代,來訪問金光島的人,幾年也不見得有一個人。小夥子,你是問對人啦。”
章德穹面露思索之色:“原來如此,多謝大叔。”
漁夫笑道:“我姓連,你不如直接叫我連叔吧。今晚不如就在我家過夜?”
章德穹擺手道:“多謝連叔,我已在小村東邊租了客棧,晚上還要去那整一下東西。”
連叔道:“那我便不留你了。明早日出前兩刻,在我的船邊見。”
章德穹塞給連叔一兩銀錠,見連叔要推辭,便道:“連叔,這是您應得的。明日還要多靠您,又讓您少了一天收成……這一兩銀子,切莫推辭。”
連叔推辭不過,苦笑收下:“其實,如此往返,二十文便可。”
別了連叔,章德穹回到客棧休息,思考關於金光島之事。
“‘乾’字位,心如止水,懸浮空中……這究竟意味著什麼?”
章德穹想不通,只得熄燈睡覺。
翌日,原先約定的日出前兩刻已經過了快半刻鐘,章德穹才姍姍來遲。
看著正等著他的連叔,歉然一笑:“不好意思,您久等了。”
連叔笑了:“你是不是因為在州城住慣了,習慣聽鐘樓鼓樓報時而行?”
章德穹尷尬地點了點頭。
連叔看了看月光:“月亮與太陽才是我們漁夫的鐘樓鼓樓!出發吧,要漲潮了。”
解開纜繩,二人乘著小船,向金光島駛去。
小船隨波上下晃動,沒多久,章德穹便有些頭暈。
好在自己常騎馬、坐車,常感受顛簸。雖然海上顛簸的更厲害,還有一種無根漂浮之感,但只要習慣了就好。
眼見章德穹正快速地適應著海上顛簸的新環境,連叔不禁有些驚訝,一邊搖槳一邊道:“小夥子,你的身體不錯啊!看你是第一次出海,我原本還以為你會吐上一陣的……”
章德穹勉強一笑:“還好吧。在海上時間久了,的確會有些不適。”
連叔直起身子,眺望遠方:“看到了嗎?你要去的地方就在那裡。”
順著連叔的手指看去,暗運本命術一目瞭然,章德穹恍然:“看到了。”
在海平面上,有一座幾不可察的小海島,在太陽尚未冒出海平面之時,能勉強看到籠罩在海島上微不可見的依稀金光。
連叔笑了笑,繼續搖槳,小小的布帆已鼓滿了風。
“你現在雖然可以看到,但實際上它離我們仍然極遠,還需半個多時辰才能看清那金光島。總還需兩個時辰才能到。有句老話叫做‘望山跑死馬’,在海上猶有甚之。”
章德穹聞言,索性躺在船上,嗅著海風中的鹹腥之味,看著空中流雲,開始默唸經典,進行吐納修煉。
連叔不再搖槳,而是又升起一面小布帆,在兩面小布帆的牽引下,執著船舵,向金光島駛去。
日出了。
一輪紅日自東方升起,紅色的光輝灑遍海面與長空。
章德穹起身,看著日出與朝霞,讚歎不已。
“此景當前,何不吟詩一首?”
章德穹說完後,想了想,繼續開口道:“日起東山明天下,河出伏流瀉汪洋。雲落瀚海了無涯,月湧星河自無疆。”
首頷兩聯寫景,且均是對仗工整,只看頸尾兩聯如何抒情了。
沉吟片刻,章德穹悠然道:“捨生開天誰人從,寧死逐日幾人當?低頭方詠空神傷,昂首且吟少抒狂。”
連叔撫掌一笑:“善哉!我文化水平不高,你可否為我講一講此詩?”
章德穹欣然道:“有何不可?我便先從全詩說起。”
“全詩我追求格律,每一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