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德穹看了何老一眼:“我能否兼修武道?”
何老理所應當地道:“如果不影響儒道的修行,自然也無不可……況且,這是你的選擇,我也沒必要干預。畢竟,我已經有一個弟子兼修了儒、道、武三家嘛。”
沉默中,風吹衣襟,葉落如雨。蟬鳴聒噪,烏雲漸聚。
“總而言之,”何老打破了沉默:“不管怎麼說,先把八卦盾練好了,日後起碼能保你一時周全。大不了,日後教你學習棋藝。”
“棋藝?”章德穹愕然,棋藝與這個話題沾邊麼?
“習棋藝,亦為習佈陣。日後若入登堂之境,可借陣法實現攻防與封印束縛之法。”
何老頓了頓道:“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我們返程之上遇到的那個叛道者?我當時以山河盤鎮壓之,之後就是用的棋藝陣法中的星海昊日陣鎮殺他的。”
微微一笑,何老道:“無論怎麼說,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你不必多想,反正日後行走江湖,起碼也在三年之後了。那時,你也應當能登堂了。”
“這麼快?”章德穹一驚,身體猛得挺直,卻又導致頭暈得更劇烈了。於是他不得不扶著樹又彎下腰來。
何老正色道:“儒派在築基、不惑之境,若遇明師指點,進境極快,遠超其他三派的破境時間。但一旦到了登堂、入室,儒派的進境速度便會大大放慢,比之其他三派遠有不如。登堂、入室,一般來說,如果沒有各種資源和奇遇的話,沒有十年以上根本不可能破境。就像我,相當於是築基兩年,不惑五年,登堂十年,入室十二年有餘……”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你的資質比我要好的多,日後應當不會止步於了虛曉實。”
“我現在主要研究的是理論。你所要考慮的,是如何把我的理論變成屬於你的成就與經驗。”
何老攙著章德穹:“走吧,先回去休息休息。這次你的透支太大了,簡直是在玩火自焚。”
章德穹忙想掙開何老的手:“老師,不用,我自己能走……”
何老笑了:“你自己能走?你能站穩都不錯了。你還是算了吧……”
二人緩緩前行,不時傳來幾句交流。
“老師,何時舉行入門測試?”
“你還沒告訴我究竟去翰林院還是長安書院呢。”
“我選長安書院。”
“長安書院啊……那可是一個講究實力的地方。那裡考試大概一個月後舉行。對了,你為什麼會選這裡?”
“因為之前行之叔便堅持要小師妹上長安書院,我覺得長安書院大概比翰林院好吧?”
何老笑了:“的確是。長安書院是儒派三院之首,競爭非常激烈。”
章德穹也笑了:“另外,既然長安書院競爭如此激烈,又原則上不許收女弟子,我這個做師兄的總該去那裡罩著小師妹,不是嗎?我們二人互幫互助,總比一個人單打獨鬥要強啊……”
何老欣慰地點了點頭,目光向一旁的竹林中瞟了一下,又不著痕跡地收了回來:“那麼,你把你小師妹當成什麼角色看待?”
章德穹笑了,他想起了上官聆雨的音容笑貌,不假思索的道:“妹妹——親妹妹。不過無論是做為師兄這個身份還是做為哥哥這個身份,我總該為她維護。不是嗎?”
何老的聲音遠遠傳來:“看來我的門下,弟子們還是很和諧的嘛。這很好……很好……”
不多時,竹林中傳來輕微的沙沙聲,一個白衣少女抱著古琴走出竹林。
少女有些失神地望向二人消失之處,微微一笑:“師兄,哥哥?親哥哥?”爾後輕嘆一聲,目光迷離:“如果我的哥哥能像師兄一般對我如此關照,該多好啊……”
章德穹對此毫不知情。
事實上,在他聽何老囑咐到“好好休息”後,便已深入夢鄉,找周公下棋去了。
何老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這個衝動的逆徒……”說著,他看向兩位小侍女:“今天他透支使用了元力,急需休息,讓他多休息一會,誰來了也別叫他。”
青草、紅花忙行禮應是。
她們的確辦到了,結果便是某覺皇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
這場雨格外大,還有狂風與雷電伴隨,以至章德穹根本出不了門。
不過還好桌上有仍然微溫的飯菜。
章德穹睡了一天之久,早已餓極了——事實上,他是被餓醒的……
一看餐盤,共三盤菜,兩素一葷,一碗米,一碗粥。這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