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時段,訓練室大多歇業,蕭遠也回到自己的房間。王靜便輕敲門,聽裡面傳來蕭遠的聲音:“進來。”她推門而入,發現蕭遠正半躺在床上翻手機,一條腿上還掛著輔助支具,神情閒適。
“喲?王隊長,這麼著急找我,有啥大新聞?”蕭遠打趣地揚眉。
王靜也不客套,將信封和那張寫著四行怪詩的紙遞給他:“這玩意兒今早有人用快遞形式送到所裡,寫‘王靜-機密’。跟上次我的紙條很像,看內容也很神秘。你先看看。”
蕭遠略帶好奇地掃了幾眼紙上內容,頓時神色變得凝重。他把紙條放到床頭,一拍大腿:“還真跟上次差不多!這傢伙是故意跟你玩謎語?搞半天也不說自己是誰,盡整些雲裡霧裡的話。”
王靜苦笑:“可你看那些關鍵詞,都跟黑袍墜落儀式有關係。‘血井沉落時,方舟自墜息’……我懷疑對方真的知道些什麼,但又不能或不肯公開。上次我們猜可能是所裡某位同仁,也可能是外人潛伏在附近。”
蕭遠攤手:“要真是研究所內部的人,為什麼不去找李教授說明?或許他身份敏感,怕被追查?或者,他只掌握零碎資訊,也只能用這種方式碰運氣?……哎,猜破腦袋也沒用。”
王靜點頭:“所以我想跟你探討下,是不是要立刻去找李教授和所裡保衛處,看看能否透過快遞單追查?可對方寄過來都沒寫地址,也可能不留任何痕跡。”
蕭遠皺眉想了想:“先拿給李教授看,讓他和方教授也參考。然後我建議把快遞的收件記錄翻一遍,看那個快遞公司的監控或許能找到投遞人的樣貌。如果對方真是內部人士,也許我們就能發現點線索。”
王靜點頭:“好,那就這麼辦。你腿方便去嗎?要麼我打電話讓李教授過來你這兒?”
蕭遠拍了拍床鋪:“別了,我還是能撐著站幾步的。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就來個輪椅出動吧。”
說罷他讓王靜幫忙把輪椅推來,小心挪到座位上,再用手撐力降低身體負擔。過程雖有些吃力,但顯然比起當初好多了。王靜看他臉上沒太大痛苦,才鬆了口氣,與他一起離開康復中心。一路在研究所走廊穿行,偶爾與路人打招呼,再去李教授辦公室。
午後的辦公室靜悄悄,李教授恰巧已回來,正準備吃盒飯。見他們兩人進來,李教授放下筷子:“王靜、蕭遠?有什麼事?”王靜將紙條拿給他看,簡單描述來龍去脈。李教授看得蹙眉,並喚來方教授一起商議。
方教授把紙條翻來覆去,對那幾句詩似有所悟:“‘血井沉落,方舟自墜’,聽起來就是在反覆強調從‘方舟’轉向‘井’。這和你們之前對‘永劫之門’的猜測不謀而合……恐怕真的有人知道幕後的東西。”
李教授點頭:“可以肯定這是上次寄信人的又一警示。只是對方不說明自己是誰,貌似只想逼迫我們更重視某些線索。”
蕭遠插話:“那我們去查快遞記錄吧,看能不能抓到個尾巴。”
李教授當即拿起電話聯絡保衛處,讓他們儘快調門衛監控與快遞資訊。若真能找出是誰投送,事情就有突破。蕭遠和王靜也留在這兒等結果。方教授想了想,捻著鬍鬚沉吟:“如果這個人真是好心幫忙,為什麼要這樣躲躲閃閃?莫非擔心黑袍在所裡有眼線?或者他自己就是某種特殊身份,不方便曝光?”
蕭遠冷哼:“那也可能是黑袍的內應,用這種方式混淆視聽。”
王靜心裡更偏向第一種推測:對方多半是在暗示他們,別對“高加索行動”掉以輕心,還有更深的陰謀。可這樣也太難解,根本不給具體線索——難道只是想提醒他們別放鬆嗎?實在費解。
等了約莫半小時,保衛處發來訊息:院門口監控拍到當天上午快遞小哥進門時,手裡確實有這個寫“王靜-機密”的信封,但並沒有記錄是誰在外面交給他。小哥表示自己只接到一個陌生電話,說要他把一封信送到研究所門衛處給“王靜”。收件費已提前轉賬,所以小哥也沒多問。那個電話是一次性網路號碼,無法追蹤。
蕭遠看完資訊,氣得直罵:“又是這種徹底遮掩痕跡的手法。查不出個鬼。”
李教授嘆了口氣:“看來這條線索也暫時斷了。你們還是放寬心,要是對方真有誠意,也許還會再露面或再發信。但我們要做好全面預警。”
王靜收起紙條,低聲問:“教授,您看這件事是不是要向聯盟專員‘月暉’彙報?”
方教授同意:“當然要報,讓她知曉有人暗中對我們傳訊息,或許背後藏著更多幕後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