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剛要拍手稱快,丁曉晴給她使了個眼色,周青硬是把到嘴邊兒的話嚥了下去。丁曉晴說:“勇軍啊,改日吧,晚上我還要送小青回學校呢,你看她學生也沒個學生樣。”
周青趕忙附和著:“是啊,我還要回學校上晚課呢,張叔叔就不要麻煩了,反正我和冰冰姐已經聚過餐啦,而且逛了一天的商場,好累啊。”說著還伸了個懶腰。
一輛白色小轎車行駛在市區路上。丁曉晴開著車,坐在後排的周青竟然睡了。看著周青那光潔如玉的臉龐,丁曉晴笑了笑,搖了搖頭,心裡說:還真是個孩子,沒有一點兒大人心兒,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啊。
日子還要過,人要往前看,不能把自己禁錮在過去,心裡坐牢比身體坐牢還受罪。只有自己才能解放自己。
其實,丁曉晴今天下午特意約張勇軍見的面,為了說話方便,才選擇在家裡。一是為了讓張勇軍想辦法從側面調查調查周萬宇的事兒,二是周青明年也快畢業了,想著讓他給孩子找找工作。但是兩人談著談著,就說到了以前在部隊做鄰居的往事。
張勇軍年輕時精幹勇武,在整個軍區是最年輕的團長。自從自己一個人帶著女兒生活,身邊也有不少領導、同事給自己介紹物件,但都被張勇軍一口回絕了,按照他的話說:“在把孩子撫養成人之前,絕不會考慮這個問題。”他是心疼女兒受後媽的氣啊。
張勇軍和周萬宇一個團長、一個政委,既是搭檔又是好友。丁曉晴心疼冰冰,經常給孩子買這買那,做好吃的就叫這爺兒倆過來一起吃。日子長了,張勇軍心中萌生了一股感激之情,兩個人偶爾眼神碰撞在一起,又都躲閃過去。
周萬宇身材中等,辦事沉穩,不苟言笑,與張勇軍嘻嘻哈哈、脾氣火爆的性格正好互補,一個抓軍事、一個抓政工,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把整個團的工作搞得有聲有色,多次受到上級表揚。有一次,周萬宇參加軍裡組織的團以上政委集訓,一走就是三個月,整個團裡的事兒就全交給了張勇軍一個人,整天也是忙得沒有時間照看孩子。
這天晚上九點多,張勇軍回到團部家屬院,看著周萬宇家的燈還亮著,就知道這冰冰肯定又在周家玩呢。他一敲門,就聽見屋裡小碎步走過來,丁曉晴開啟門輕聲說:“孩子們玩累了,剛睡著,小聲點。”閃身讓張勇軍進了屋。
張勇軍很感動,一邊進屋一邊說:“嫂子,真是辛苦你啦,冰冰這孩子可憐,你像親媽一樣對待她,真是她的福份啊。”
“勇軍啊,你這麼說就遠了,我還想和你說呢,你也不要太固執,這麼年輕,還是找個伴兒吧,家裡有個女人,進門也能吃口熱乎的。”丁曉晴語重心長地說。
“哪有合適的啊,要是能有你這樣對孩子好,我肯定找。”張勇軍嘴快,感覺失了言,自己一下子紅了臉。趕緊轉移話題,“孩子呢,我抱回家睡吧,別在這兒打擾你們啦。”
丁曉晴本來心裡怔,停頓片刻這才反應過來,低著頭躲閃著張勇軍的眼神,說:“哦,在裡屋呢。”說著就往裡屋走,張勇軍跟在後面。丁曉晴忽然想起應該給孩子拿個單子裹上,這突然一轉身與張勇軍就撞了個滿懷。兩人左右躲閃可也沒有躲過,張勇軍一下子抱住了丁曉晴,丁曉晴早已害臊得不行,紅著臉沒有反抗。
張勇軍一股熱血湧上心頭,人高馬大的他,一個公主抱就將嬌小的丁曉晴橫在了懷裡,丁曉晴頭重腳輕一陣眩暈,順勢摟住了他的脖頸,兩個人向另一個屋走去……。
丁曉晴回想起以前的往事,不禁嘆了口氣,真是有情人難成眷屬啊。後來周萬宇轉業,張勇軍仕途一路高歌,沒想到現在已經是省軍區司令了。
車到了周青的學校門口,周青躺在後排座椅上睡著正香呢。丁曉晴把她叫了起來,周青迷迷糊糊地下了車,丁曉晴又囑咐了她幾句就開車走遠了。此時華燈初上,周青朝著學校門口走去。
“請問,你是周青嗎?”一個陌生男人和他打招呼。這個人30來歲的年紀,身材瘦長,一頭短髮,帶著眼鏡,陽剛不足、陰柔有餘,眼睛雖然不大但一雙烏黑的眼珠透著亮光。
“對,我是周青,您是哪位啊?”周青此時已清醒了。
“我知道你爸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