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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穆清轉過頭去,只見一個大眼睛的姑娘站在她的身後,笑著把饅頭遞給她。那姑娘長著圓臉,個頭清瘦矮小,看上去十分水靈。
&esp;&esp;“謝謝。你……”穆清接過饅頭,感激的說道。
&esp;&esp;“不是特意給你留的,是我方才拿多了,吃不下。公主可別見怪。”那姑娘在穆清身邊坐下,笑著說道。
&esp;&esp;穆清微微而笑,眼中含著的淚花頃刻而落。“別人都不理我,為何你會和我說話,還給我饅頭吃?”
&esp;&esp;那姑娘說道:“她們都不理你,是因為沒人敢得罪皇后娘娘。但是我覺得,她們太欺負人了,雖然我沒讀過什麼書,但是心中還是有是非對錯的。”
&esp;&esp;穆清用袖子抹了一把淚水,說道:“那你,不怕得罪皇后嗎?”
&esp;&esp;“怕啊。但是呢,尚衣局這種地方,皇后是不會來的,我偷偷的幫你,她不會知道的。”
&esp;&esp;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緊接著,陸司衣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esp;&esp;“雪鷺、穆清,你們兩個幹什麼呢?快把桌上的兩件衣服送到雲臺殿去,現在就去。”
&esp;&esp;穆清一口吞下手中剩下的饅頭,急忙起身說道:“是。”
&esp;&esp;宮中的長街上,格外寂靜,只能聽到長風呼嘯而過的聲音,還有那往來的宮人細碎的腳步聲。穆清和雪鷺並肩而行,走在通往雲臺殿的路上。
&esp;&esp;雪鷺說道:“其實陸司衣人不壞的,別看她平時嚴厲一些,愛苛責我們,但是心地善良,若是知道哪個繡女家中有困難,她都會拿出自己的例銀幫助別人。而且,陸司衣的繡工可好了,尚衣局裡,人人都想做她的徒弟。”
&esp;&esp;穆清眼簾微垂,沉聲說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她是個只會聽從皇后差遣的壞女人。我一來,就對我那麼兇,連底下的宮女也不理我。”
&esp;&esp;雪鷺朝四周看了看,見四下裡沒人,方低聲對穆清說道:“這後宮裡,誰不怕皇后娘娘的手段?別說與皇后作對了,就是繡錯一根針線,都會遭到重罰。你是皇后罰到尚衣局的,自然無人敢親近你了。不過啊,你和別人不一樣,你是南陳來的和親公主,你終究是要走出這尚衣局的。皇后不敢拿你怎麼樣,不過是罰你出出氣罷了。”
&esp;&esp;穆清莞爾一笑,眼底閃著些許亮光,“你這話說得,倒是很有道理。沒想到你還是個明白人。”
&esp;&esp;雪鷺低聲道:“其實怕歸怕,大家心中早已不向著皇后了。人人都看不慣她那副做派,明明就是個毒婦,還要裝的端莊溫婉。”
&esp;&esp;穆清“噓”了一聲,朝雪鷺使了個眼神,“你小點聲,別讓人聽見了。你倒是性子直,不過亂說話,很容易得罪人的。”
&esp;&esp;雪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啊,不然也不會被罰到尚衣局啊。”
&esp;&esp;這時,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從穆清的身後傳來。她轉過身去掃了一眼,見明晃晃的皇帝儀仗正朝這邊走來。她不由得心頭一緊,急忙讓開了路,跪在路邊。
&esp;&esp;窸窣的腳步從穆清的臉前走過,她忍不住抬眼看去,卻只看到蕭九辰的一個側臉。清冷的冬日裡,蕭九辰穿了一件玄色的錦繡綴紋祥雲游龍袍,領口綴著翻毛的玄狐領子。他劍眉鳳目,鬢若刀裁,英俊的側臉在淺淺的日光下更顯得稜角分明,那五官好似刀刻一般,令人移不開眼睛。未見其容顏,卻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場,從他身上散發的那股王者風範,似是能震懾人心,令人不敢靠近。
&esp;&esp;“那就是陛下啊!”穆清愣愣的盯著蕭九辰離去的背影,不由得感嘆道。
&esp;&esp;雪鷺急忙拉了了穆清的袖子,“噓!小點聲,別讓陛下聽見了。”
&esp;&esp;穆清從地上站起身來,疑惑的問道:“聽見怎麼了?我巴不得他聽見呢,好把我從尚衣局裡放出去。”
&esp;&esp;雪鷺搖了搖頭,“看來你還不知道咱這位陛下的厲害啊。我給你說啊,你是和親公主,說白了已然是陛下的嬪妃,雖然你現在還沒見過他,但日後總要見的,你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