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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蕭轍面上淺淺而笑,心中不知怎麼,有些抽痛。他極力掩飾這眼中的失落,將眼中的淚水隱在光影的陰暗處。“開心,自然開心。”
&esp;&esp;“好了我不跟你說了,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得回去了,不然錦瑟找不到我又要著急了。”
&esp;&esp;蕭轍倚坐在床榻上,痴痴地望著穆清離去的背影。眼中一顆清淚劃過面頰。
&esp;&esp;自己這是怎麼了?雖說她身份特殊,是關乎國運的和親公主,也不過是個女人而已,自己怎麼會因為她的一句話就如此心痛,就因為她是與自己有婚約的妻子嗎?蕭轍劍眉輕蹙,眼底汪洋深邃似海。如今陛下不承認他們的婚約,若想把她留在身邊,便是難上加難。明知是錯,卻還是忍不住思念她,想和她說話。黑夜的月光下,冷風輕撫,吹開了天上隕落的星辰。蕭轍獨自坐在武臺殿的東配房中,燭光微弱,暗淡無暇,思念與愛慕的種子,在他的心中生根發芽,開出了朵朵桃花。
&esp;&esp; 花自飄零水自流
&esp;&esp;初冬的清晨總是溼漉漉的,冷風呼嘯著,吹落了臘梅花瓣上的露珠。冬日的陽光很淡,卻是讓人渴望的溫暖。那陽光像是碎落一地的金子一般,傾瀉在凌霄閣的窗臺上,帶著淺淺的光暈。穆清坐在窗前的軟榻上,正繡著手中的帕子。她目光清澈,含笑吟吟,那思緒分明不在手中的針線上。
&esp;&esp;“但你,是我見過我,笑起來最好看的姑娘。”
&esp;&esp;穆清淺淺而笑,腦海中突然冒出來錦書的這句話。她眉眼盈盈,忍不住偷偷地樂了起來。忽而之間,穆清腦中一震,收了唇邊的笑容搖了搖頭,我在想什麼呢?錦書誇我有什麼好高興的?他不過是個侍衛,我是要嫁給陛下的。就算不嫁給陛下,也是與齊宣王有婚約的。哎呦怎麼這麼亂。
&esp;&esp;“公主,您想什麼呢?”錦瑟端著茶碗,見穆清一會兒笑一會搖頭的,便走到穆清身邊說道。
&esp;&esp;穆清微微抬頭,“沒,沒什麼。”她頓了頓,又道,“我讓你製作的香料可弄好了?”
&esp;&esp;錦瑟道:“公主放心,奴婢去找莫太醫領了藥材,又去絳雪園摘了些新鮮的臘梅,經過混合,再曬上一天,今個兒一早就給錦書大人送到武臺殿去了。”
&esp;&esp;穆清輕輕點了點頭,“那就好,之前他買了我的荷包,裡面還沒裝香料呢。這下才算一個完整的荷包。”
&esp;&esp;二人正說著,有個小宮女進來行了一禮,“公主,皇后娘娘在御花園設了茶宴,請公主前去品茶賞畫。”
&esp;&esp;穆清面色淡然,說道:“知道了,待我換件衣裳就過去。”
&esp;&esp;“是。”
&esp;&esp;錦瑟的眼中帶著幾分擔憂,“公主,自打上次抄《女誡》一事,皇后和元妃就沒再找過公主麻煩了,怎麼今日又請您去茶宴,莫不是又要為難您?”
&esp;&esp;穆清眉心微蹙,說道:“上次我把皇后氣成那樣,你以為她怕了?就會此收手,和我化干戈為玉帛?今日我若是去了,她必定想出法子為難我。但我若是不去,她必然也會降罪於我,說我藐視宮規,不把皇后放在眼裡。”
&esp;&esp;“那我們怎麼辦啊?”
&esp;&esp;穆清眼神一定,說道:“去,我們一定要去。我說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不在怕的。”
&esp;&esp;“是,公主。奴婢這就為您梳妝。”
&esp;&esp;御花園的問月亭中,放著景泰藍的熏籠,籠內的銀炭燒的正旺,那火光盈盈,使得整座亭子都十分溫暖。
&esp;&esp;“穆清給皇后娘娘請安,給各位娘娘請安。”穆清身著藍色蝴蝶花卉長袍,髮間以東珠簪花步搖為飾,看上去鍾靈毓秀,溫婉可人。
&esp;&esp;卓皇后坐在北面的椅子上,淺淺而笑,“穆清公主免禮,賜坐吧。”
&esp;&esp;“謝皇后娘娘。”
&esp;&esp;卓皇后身著金絲綵線鳳袍,頂鎏金寶石鳳冠。她眉眼溫潤,乍一看去,很是溫文爾雅,端莊大氣。“近日本宮得了一幅顧愷之的《廬山圖》,便想讓諸位妹妹一同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