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穆清道:“我平日裡常要畫一些繡樣,所以用筆費了一些,這紫毫如此珍貴,我倒有些捨不得用了。”
&esp;&esp;蕭轍道:“那有什麼,這支若是用壞了,我再送你一支。不,你想要幾支,我便送你幾支。這樣你日日用這紫毫筆,也可以日日想起我了。”
&esp;&esp;穆清盈盈而笑,心底暗暗想道:是啊,他是俊逸舒朗的齊宣王爺,這珍貴的宣筆,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esp;&esp;當識破蕭轍身份的那一刻,穆清有無數個機會問他,但是她選擇了沉默。他是王爺,縱然手握兵權,終究還是要聽陛下的吧。她曾想過,若沒有皇兄的聖旨該有多好,若自己嫁的人是他該有多好。那一刻,她默默地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這樣收他的禮物,最後一次站在他的身邊,最後一次笑著看他。
&esp;&esp;“想什麼呢?”蕭轍問道。
&esp;&esp;“沒有啊。”
&esp;&esp;“對了,元珩託我送一封書信給你。”蕭轍將書信遞給穆清說道,“我在宮裡還有事物要忙,就不多陪你了。如今雖然立春了,但春寒料峭,你當心身子。”
&esp;&esp;穆清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嗯,好。”
&esp;&esp;蕭轍走後,穆清對錦瑟吩咐道:“以後錦書送來的東西就不要了,他來找我,就說我不在。”
&esp;&esp;“知道了,公主。”
&esp;&esp; 上元燈節
&esp;&esp;窗外的寒風像刻刀一般,吹得枯葉簌簌而落,那枯葉隨風而去,飄落在凌霄閣的窗臺上。窗前的粉彩瓷魚耳花瓶中,鮮紅的臘梅嬌豔欲滴,那顏色像是朱丹點染而成,好看極了。
&esp;&esp;錦瑟站在窗前關上窗子,轉身看見穆清倚坐在軟榻上,正捧著信樂得開心。便上前斟了一杯茶水給她。
&esp;&esp;“這信上可是有什麼喜事?能讓公主這般開心?”
&esp;&esp;穆清嫣然而笑,唇邊的梨渦便點染開來。“我師父說,過幾日便是正月十五上元燈節,長安城裡熱鬧,想讓我出宮去瞧瞧,順便讓我帶上洛瑤,也好圖個熱鬧。他哪裡是捎帶上洛瑤啊,分明是想叫人家,卻又不敢,只好請我出面。”
&esp;&esp;錦瑟稍稍一愣,“師父?可是紫瓊師父來了?”
&esp;&esp;穆清端起茶碗飲了一口,說道:“不是,是一位教我研習劍法的少年公子。他是做生意的,名下有茶館飯店還有錢莊,可厲害了。”
&esp;&esp;錦瑟的面上沉靜,隱隱的有幾分不安和關懷,“公主可是又跑出宮去了?這裡不比南陳,有皇上處處維護著,若是公主出宮有個三長兩短,可如何是好。商界的人總是不規矩的,公主還是少來往的好。”
&esp;&esp;穆清眨著眼睛,眼底閃著光亮,唇邊帶著一抹安然的笑意。“師父人可好了,和洛瑤錦書他們也都認識,有他們兩個在,你就別擔心了。好歹我也同師父學了兩招,用來防身足夠了。”
&esp;&esp;錦瑟眼底的擔憂漸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公主,您是南陳的嫡公主,也是陛下的后妃。如今雖未冊封,卻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管何時,您千萬不可忘了自己的身份。”
&esp;&esp;錦瑟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複雜。她不知該不該道出錦書的身份,畢竟現在也沒發生什麼,若是戳破,只怕會讓穆清難堪,更會壞了陳鶴衍的大計。
&esp;&esp;“錦瑟,你今日是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事情?”
&esp;&esp;錦瑟低著頭,手心死死的攥著袖口,只低聲說了句“沒事”,便掩門走了出去。
&esp;&esp;過了立春,天氣漸漸回暖起來,日光輕柔,光影婆娑,照在長樂殿的琉璃瓦上,更添了幾分熠熠生輝之色。風也開始變得柔軟了許多,天邊的白雲像是棉絮一般,軟綿綿的。到了正月十五這日,合宮上下掛上了七彩的燈籠。一早的時候,御膳房便準備了熱騰騰的元宵,端上了各宮的餐桌。
&esp;&esp;朱雀門前,洛府的馬車被守門的侍衛攔了下來。
&esp;&esp;陸則應身穿鎧甲,手握長刀,面色冷然,站在洛府的馬車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