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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二人正攀談著,常有餘在門外行了一禮,道:“殿下,元公子到了。”
&esp;&esp;“讓他進來吧。”
&esp;&esp;蕭轍剛送走宋軼,就看見元珩穿了一件青色的長袍,大搖大擺的走進清玉館內。
&esp;&esp;“門口還張燈結綵滿是喜氣,怎麼到了這清玉館,半個喜字都沒貼,當真不像要娶親的。”
&esp;&esp;蕭轍白了元珩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廢話少說,我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esp;&esp;“我元珩辦事,殿下還能不放心嗎?”元珩眉梢微挑,唇邊帶著一抹笑意。“陶靜姝身邊的紅珠見錢眼開,給了她二十兩銀子,她就答應了。又收買了接親的媒婆,都安排好了,你呀,就等著看好戲吧。”
&esp;&esp;次日的清晨朝霞漫天,染紅了半邊天際。宣室殿內,穆清倚坐在迴廊下。她面容憔悴,唇色發白,痴痴地望著東邊的紅霞。過了半晌,她叫過錦瑟問道:“今日是蕭轍和陶靜姝的大婚吧。”
&esp;&esp;錦瑟站在穆清身後搖了搖團扇,輕聲答道:“再過一個時辰,齊宣王殿下也該出發去陶府了。”
&esp;&esp;穆清眼眶微紅,強忍著淚水對錦瑟吩咐道:“去把師父給我縫製的嫁衣拿來。”
&esp;&esp;錦瑟聞言,有片刻猶豫,卻不敢忤逆穆清的意思,只好進到殿內將嫁衣拿來。鮮紅的嫁衣在此刻格外的刺目,穆清捧著嫁衣若有所思,眼中的淚水終是奪眶而出。這本是穿著嫁給他的衣服,他說此生只認她一個夫人,然而一切在此刻像是一個笑話。穆清苦笑著,輕輕拍了拍微微隆起的小腹,繼而拿過桌邊的水果刀,割下了嫁衣的一角。
&esp;&esp;“你即刻去一趟齊宣王府,趕在蕭轍出門前送到他手中,並告訴他,明日早朝後,我在宣室殿等他。”穆清吩咐道。
&esp;&esp;錦瑟點了點頭,繼而接過穆清手中的紅布,朝殿外去了。那二人,終究還是到了割袍斷義的下場。
&esp;&esp;清玉館內,蕭轍穿了一件青色的素衣,長髮用同色玉簪束在腦後。他面色淡然,眼底如一汪湖水,正坐在桌前看書。就在這時,白子佩進到屋內行了一禮。
&esp;&esp;“殿下。”白子佩遲疑道,“錦瑟姑娘來了。”
&esp;&esp;蕭轍放下手中的書卷,忘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繼而淡淡的說道:“讓她進來。”
&esp;&esp;錦瑟捧著個方盒子進到屋內,上前一禮,說道:“殿下,這是我家公主讓奴婢親手交於殿下的物件,望殿下開啟一觀。”錦瑟說著便將盒子放在蕭轍面前的桌子上。
&esp;&esp;蕭轍盯著盒子打量了一番,開啟蓋來,是一塊紅布。
&esp;&esp;“這是?”蕭轍眉頭緊蹙,聲音帶著幾分暗啞。
&esp;&esp;錦瑟道:“公主擅長刺繡,尚在南陳時有一個教刺繡的師父。師父聽聞公主被許配給大梁的五皇子,便親手縫製了這件嫁衣送給公主。”
&esp;&esp;錦瑟說道這裡,蕭轍便已經聽懂了,這是穆清要與他割袍斷義啊。恍然之間,鮮紅的顏色猶如一把尖刀刺進他的心臟,一下子染紅了眼眶。蕭轍拿過紅布,緊緊地攥在手裡。終究還是做了負心人。
&esp;&esp;錦瑟見蕭轍眼底染上了痛意,便像是達到目的了一般,眼中帶著幾分得意之色。
&esp;&esp;“殿下,公主還有句話讓奴婢帶到。”
&esp;&esp;蕭轍雙目微閉,平復了一下心情,方才問道:“她說什麼?”
&esp;&esp;錦瑟盯著蕭轍的眼睛,細細的觀察著他,“公主說,明日早朝後,邀您到宣室殿一敘。”
&esp;&esp;蕭轍聞言,眼底痛意四起,繼而朝錦瑟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就在錦瑟剛走出清玉館的同時,一行滾燙的熱淚劃過他白皙的面龐,留下了溼潤的痕跡。
&esp;&esp;白子佩進到屋內,行了一禮,見蕭轍情緒不好,不知該不該開口。
&esp;&esp;蕭轍慌忙抹了下眼淚,沉聲問道:“何事?”
&esp;&esp;白子佩道:“殿下,都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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