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殺蟲劑的罐子上一定會印上安全提示——請勿接觸明火。
殺蟲劑噴霧中的微型霧粒,遇火會燃燒甚至爆炸。
秦瓔一手捏著殺蟲劑,一手捏著打火器候在箱子邊。
準備當一個玩火尿炕的狂徒。
她看見韓烈將阿曼扯住朝著神祠方向跑。
阿曼身上都是燒傷身體素質落了韓烈一大截,哪裡跟得上他的速度,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韓烈見狀,猿臂一張將阿曼整個扛在了肩膀上,腳步不停朝著神祠跑去。
“多謝韓隊率。”
阿曼個子不矮,長手長腳搭在韓烈肩頭,剛說了幾個字便覺半邊天暗下。
顒鳥獨有的硫磺和腐臭氣味,伴著熱氣湧來。
黑色羽翼在空中結成烏雲,秦瓔第一次看清了這種被稱呼為旱魃使者的異獸。
外形像烏鴉,但比烏鴉大了很多,體型快有小型犬類大。
黑羽,喙和利爪潔白如玉,隱有火焰似的紋路。
每一隻都是四目重瞳,飛在空中時密密麻麻的眼珠看得秦瓔犯密恐。
她咬著一邊唇角,問韓烈:“你們跑到地方了嗎?”
韓烈正扛著阿曼狂奔,他長腿一跨,獵豹一樣越過一塊地面突起的岩石。
天空顒鳥群漸漸遮擋了天空,它們雙瞳抖動,發現了在白色玉璧上賓士的韓烈。
只聽得陣陣沙啞叫聲,一些顒鳥收攏翅膀,擺出掠食姿勢朝地面俯衝而來。
它們喙部和頭骨是一個整體,尖尖的爪子似匕首,可以輕易啄開普通人類的頭骨挖出眼睛。
阿曼趴在韓烈肩膀上乾著急,見顒鳥群俯衝而來,他仗義地張開手臂想護住韓烈後背。
就在這時,他只覺身下顛簸,卻是韓烈一躍,躍上了神祠前兩人高的石頭臺階。
阿曼聽見韓烈回答道:“到了!”
什麼到了?沒等阿曼想明白,他只覺一陣刺鼻的香味中,熱浪來襲。
被顒鳥群黑色羽翼遮擋得嚴嚴實實的天空,被一股豔紅顏色撕裂。
是火焰!
阿曼愣愣望著天空,蒙臉的布帶發出一陣陣焦糊氣味。
天空中,顒鳥群被從天而降的天火整個撕裂。
來勢洶洶的顒鳥化為一個個火球,從半空掉落。
阿曼臉上灼燒得疼,心驚肉跳看見那道天火直撲面門。
就在他心道吾命休矣時,周身一清,滿目烈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閃爍著微光的白石立柱。
千鈞一髮時,韓烈扛著他躲在了神祠的石柱後。
火焰自身邊掠過,在白石上留下一層黑黑的痕跡。
阿曼嗓子發乾,連嚥了七八口唾沫。
被韓烈放在地上,喘了幾口粗氣這才帶著點哭腔道謝。
相比起看見火焰撕裂天幕這一奇景,而心靈受到極度衝擊的阿曼,一心逃命只是身體稍微疲憊的韓烈反倒好些。
他伸出一隻手,將阿曼拉站起來,關心道:“沒事吧?”
“沒,沒事!”阿曼明明沒跑幾步,但氣喘得比韓烈還急,“神火,上神降下了神火。”
他抬起胳膊聞了聞,突然振奮:“神火還帶香味,上神真講究。”
雖然香味似乎有點刺鼻。
秦瓔看了看手上檸檬味的殺蟲劑,默然一瞬。
韓烈卻將阿曼的話當了真,湊近他聞了聞。
可他只聞到了阿曼身上的汗臭味。
且不說兩個大傻小子藏身立柱後編排小劇場。
白石神祠外遍地焦黑的顒鳥屍體。
顒鳥群被那一波火焰燒死絕大多數。
就是少部分沒燒死的,也被火燎掉羽毛摔死在地。
待黑煙散盡,韓烈和阿曼方才探頭看。
滿地焦屍,叫他們心中發毛。
兩人謝過上神後往神祠裡走。
秦瓔只能看見神祠白色的石制屋頂。
她心中遺憾,想要暴力掀開。
但燒烤夾戳了兩下,她發現這神祠是一整體的石頭十分堅固。
沒得奈何,只能聽韓烈口述轉播。
置身神祠之中,韓烈和阿曼首先看見的是一條長長的石道。
這條路不見半絲縫隙,是一整塊石條鋪就。
看著像是祭臺御道,但寬大得不像是給普通人走的。
石道兩旁,立著好些同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