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懸,熾熱的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在考場上,彷彿要將這片場地烤化。
顧浩然和林悅然並肩而立,他們的身影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堅定。
考場四周,那些被找出來的考生們神態各異,其中一些身著華麗錦緞,衣料上精緻的刺繡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腰間所佩玉佩溫潤通透,彰顯著不凡的家境;還有一些考生身後的馬車上,家族特有的族徽醒目而張揚,無聲地訴說著家族的榮耀與勢力。
這些家族,無一不是在當地盤根錯節、稱霸一方的豪族,想要撼動他們,無異於在平靜的湖面投下巨石,必將掀起驚濤駭浪,引發一系列的震動與動盪。
顧浩然微微轉頭,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眼神卻深邃而銳利,他看著身邊的林悅然,輕聲問道:“婭婭給你機會,讓你見證我的雷霆手段。你覺得,待會我應該下死手,還是網開一面,走個人情?”
林悅然微微抬起頭,目光堅定地與顧浩然對視,她緩緩伸出手,緊緊握住顧浩然的手,那纖細卻有力的手指傳遞著她內心的力量。
她歪著頭,朱唇輕啟,溫柔的聲音如潺潺溪流般傳來:“你我都是再活一世的人,上一輩子人情練達又如何?兒孫還是沒有幾分福報。既然會做人不能給兒孫帶來更好的命運,那就……”
說到此處,林悅然微微頓了頓,她深吸一口氣,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用你我的餘生照亮來路,為兒孫謀一個清平光明的未來。”
顧浩然凝視著林悅然,他輕聲問道:“不怕粉身碎骨?”
林悅然輕輕搖了搖頭,一縷髮絲隨風飄動,緩緩說道:“當年戰場上的刀光劍影都不怕,還怕這裡的暗箭傷人?”
顧浩然開懷大笑起來,笑聲爽朗而豪邁,迴盪在考場之上:“好,既然不怕,那就隨我刀山火海闖一闖,我倒要看看,這些世家豪門為了世襲罔替有多瘋!”
他猛地一甩衣袖,衣袂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顧浩然反握住林悅然的手,兩人的目光交匯,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堅定與信任,他們相視一笑,而後步伐堅定地走向考場的中央。
此時,科舉已進入最後一場考試。伴隨著悠長的鐘聲響起,考試結束的訊號傳遍整個考場。
顧浩然神色威嚴,他緩緩站起身來,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如炬地掃視全場,而後高聲下令,讓所有考生站在考場的中央。他則邁著沉穩的步伐,登上高臺,端坐在最高處的座椅上。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臺下那群衣著各異的年輕人,恍惚間,他彷彿穿越了時空,看到了上一世那個為了科舉奮力拼搏、不屈不撓的自己。
這些年輕人,他們就像未經雕琢的璞玉,純粹而質樸。他們沒有子女的牽掛,沒有仕途的顧慮,心中懷揣著對未來的無限憧憬,勇往直前,無所畏懼。他們的眼神清澈明亮,如同夜空中閃爍的繁星,乾淨而純粹。
顧浩然深知,正是這一群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在他們初入世間、滿懷希望的時候,自己有責任為他們驅散陰霾,用公正的力量滌盪這世間的烏煙瘴氣,還他們一片清新明朗的天空,讓他們能夠在公平公正的環境中追逐夢想。
顧浩然清了清喉嚨,聲音低沉而有力,他微微抬手,示意手下人將這幾天抓住的作弊者帶到考場中央。
那群作弊者被押解而來,他們面色蒼白如紙,身體瑟瑟發抖,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有的甚至嚇得涕泗橫流,哭聲、求饒聲交織在一起,打破了考場原本的寂靜。
顧浩然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他的每一步都彷彿踏在眾人的心尖上,發出沉重的聲響。他一步步緩緩走來,作弊者們見狀,驚恐地紛紛往後退去,他們的眼中充滿了絕望與恐懼,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仕途的戛然而止,感受到了危險如影隨形。
顧浩然走到衣著最華麗的作弊者跟前,他微微低頭,臉色不佳地盯著眼前的作弊者,“我聽聞你是潁州瞿氏,你家算是書香門第,怎麼考功名時如此不顧體面?”
作弊者名叫瞿梁溪,他試圖為自己挽回一絲顏面:“顧浩然,你別以為我會怕你,告訴你,我們潁州瞿氏可不是軟柿子!”
顧浩然挑了挑眉毛,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呵呵,你科考作弊被抓是我做錯了嗎?還是你覺得你們瞿氏的家法大於國法?目無法紀若此,我也是平生第一次見。”
瞿梁溪感受到那如芒在背的目光,仍大聲喊道:“顧浩然,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別以為你現在的咄咄逼人是好事。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