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灑在屋內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交錯的圖案。
顧浩然緊緊牽著林悅然的手,那力度彷彿在向全世界宣告他對她的珍視。
他微微歪著頭,目光堅定而平靜地看著張靜怡,聲音雖未提高分貝,卻如千斤重石般擲地有聲:“祖母,悅然是我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求娶回來的媳婦,您莫要仗著自己輩分最長就肆意妄為。倘若因為您的緣故而毀了我的家,我絕不介意讓您清楚地知曉我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說罷,顧浩然淡淡地瞥了一眼張靜怡,便牽著林悅然的手轉身欲走。
兩人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房間裡迴盪,剛走到門口,張靜怡便氣急敗壞地大喊起來:“顧浩然,這就是你跟長輩說話的態度嗎?”
顧浩然聞聲,腳步頓住,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轉過身來,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如寒星般直直地盯著張靜怡。
那目光中蘊含的威嚴讓張靜怡不禁心生畏懼,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小步。
“祖母,”顧浩然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若您以往的所作所為真的行之有效,顧家又怎會被排擠長達數十年之久?既然您無力撐起顧家的一片天,那麼您所說的話、所做的事,對我們這些顧家子孫而言又有何意義?您只需安分守己,做好一個長輩該做的,享受那份恬淡寧靜便已足夠,您管不了的事情,就莫要強行插手。”
張靜怡的臉漲得通紅,憤怒地拔高嗓音,聲音尖銳得幾乎要劃破空氣:“我是你的祖母,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你的祖母?!”
顧浩然輕笑出聲,那笑聲中帶著一絲無奈與嘲諷,他看著張靜怡,緩緩說道:“您是我的祖母又能怎樣呢?”
張靜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反覆強調道:“你要孝順我,孝順我!你若是不孝順,一旦傳出去,你知道會有多少人笑話你嗎?你若不孝,日後還如何在這世間行走?”
顧浩然微微皺眉,他實在沒想到張靜怡不僅腦子不靈光,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愈發固執己見。
“我早已說過,您只需安分守己,做好一個老人該做的恬淡之事,懂得‘不痴不聾,不做家翁’的道理便足矣。您在外,又能為顧家爭取到什麼?在內,又能為顧家帶來何種提升?您仔細想想,您究竟能做些什麼呢?”
張靜怡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帶著哭腔說道:“我是你祖母!”
顧浩然再次輕笑一聲,“就因為您是我祖母,所以您說的一切就都是對的嗎?若您真的事事正確,那我們顧家何至於淪落至此?我們顧家可是太后的親戚,自祖父去世後,雖出了眾多進士,可為何至今仍處於邊緣化的境地?您倒是告訴我,這是為何!”
張靜怡緊咬著嘴唇,身體微微顫抖,哭泣著說道:“你必須聽我話!不然,我跟這個狐狸精,你只能選一個!”
顧浩然深情地看著林悅然,只見林悅然歪著頭,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顧浩然微微用力,握緊了林悅然的手,而後轉頭看向張靜怡,語氣堅定。
“與我相伴一生的,是眼前這位名叫林悅然的女子,而並非您,祖母,抱歉,我既不愚孝,也不愚蠢。”
言罷,顧浩然毅然牽著林悅然的手繼續向前走去。張靜怡在他們身後哭泣著大喊:“來人啊,顧浩然瘋了,忤逆尊長!”
顧浩然仿若未聞,頭也不回地帶著林悅然漸行漸遠。林悅然歪著頭,看著身旁的顧浩然,輕聲問道:“為了我,如此無視張靜怡,真的妥當嗎?”
顧浩然轉頭看向林悅然,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且不說我前世乃是顧長風,本就是張靜怡的夫君,就論今世,你我既已結為夫妻,便是同體之人。無論我的家族遭遇何種變故,我對你的心意都不會改變,始終會待你如一。在這世間,唯有你和我們未來的孩子,才是與我同氣連枝、最為親近之人。”
林悅然若有所思地歪著頭,看著顧浩然:“你在外得罪了世家門閥,在內又與顧家最年長的長輩起了衝突,如此一來,裡外皆樹敵,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顧浩然微微仰頭,望向遠方,緩緩說道:“前世,我一直是個老好人,小心翼翼地誰都不得罪,盡力維護著身邊的每一個人,也因此贏得了眾人的喜愛。可結果呢?我又得到了什麼?我最愛的你最終還是跟林煥走了,我心心念念想要的成就也不得不謙讓給他人,我幾乎一無所有。”
說到此處,顧浩然的臉色微微一寒,他看著林悅然,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繼續說道:“既然前世我什麼都無法得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