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漪琪不敢發聲,只能悶悶地點頭,林悅然鬆開林漪琪的手,林漪琪往後退,林悅然撿起石子兒,在林漪琪還想開口地時候,石子兒準確無誤地砸中林漪琪地手背。
林漪琪驚愕地看著手背上的紅印,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狠狠地瞪著林悅然。
林悅然把玩著石子兒,不屑一顧地說道:“再敢作妖,這個……”
林悅然摸了下自己的脖子,露出冷笑,林漪琪打了個哆嗦,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陳阿嬌悶笑幾聲,對著林悅然說道:“做得好,她早該被收拾了。以前老夫人喜歡她那張巧嘴,誰也奈何不得,現在算是吃到苦頭了。”
陳阿嬌拿出手帕一邊給林悅然擦手,一邊好奇地問道:“你什麼時候丟石子兒這麼準了?”
什麼時候?她還是田菲的時候,騎射都是一等一的,丟石子兒哪有騎馬射箭難?可是,她不能這麼說。
“我迷糊地那十幾年,一直在用石子兒練習自保。”
林悅然剛說到這,陳阿嬌眼淚就流了下來,“我苦命的娃兒,要不是我出身低下,不得老夫人歡心,你怎麼會吃這麼多苦。都是我不好,自不量力地跟許大娘子鬧,最後讓老夫人也不喜歡我。都怪我。”
陳阿嬌還在碎碎念,林悅然的心則是揪痛了。
前世的她到底是怎麼想的?一不順心就喊陳阿嬌來,對著陳阿嬌就是一連串地斥責和羞辱,她對陳阿嬌的傷害該有多深,才會讓陳阿嬌對自己的出身有這樣深刻的傷痛。
她上一世真的看清楚身邊的人了嗎?
嘴甜卻嘴碎的林漪琪竟然是惡毒又逞能的蠢物,嫻靜愛讀書的林漪葭竟然是冷漠自私的書蟲,熱情爽朗的林漪嫿竟然是無腦狂怒地廢物。
她真的是看錯了很多人,如今,自己挖的坑含淚也要自己填啊。
林悅然拍了拍陳阿嬌的後背,提醒陳阿嬌入席,才坐到宴席,就有賓客讓家裡的姬妾跳舞。
許憐雅捂嘴笑著跟身邊的貴婦人們說道:“我們府上最會跳舞的可就是陳小娘了,如果你們真想看,不如讓陳小娘跳一下?”
“好啊,聽聞當年陳小娘被林大人納為妾室,就是她一舞動京城啊。”
一舞動京城?
是啊,當年陳阿嬌跟著她爹給茶樓送花,為了多賺點錢,陳阿嬌在茶樓中央跳了一段舞,就是因為陳阿嬌天生媚態,再加上舞姿柔美,陳阿嬌才俘獲了林熙恆的心。
林悅然扭頭看向陳阿嬌,不知道她可後悔當初跳舞換來今日的一切遭遇?
林悅然恍惚間,就聽到許憐雅的聲音,許憐雅很有當家主母的做派,聲音溫潤,“陳小娘,跳一曲吧。”
陳阿嬌知道自己拗不過主母,她只能站起身,穿著不合身的衣服跳舞。
林悅然望著陳阿嬌的舞姿,她第一次看,確實覺得陳阿嬌的容顏配上這樣的舞蹈,真的令人驚豔。
可驚豔歸驚豔,30歲的陳阿嬌到底是林熙恆的妾室,官宦門第的妾室跳舞這是恥辱!
林悅然握緊拳頭,看著高臺上那些含笑又優雅的正房嫡妻們,她的心在逐漸冰冷。
羞辱人真的有趣嗎?用這樣的方法來折磨一個孤苦無依的妾室,真的有意思嗎?!
就在林悅然恍惚間,男賓席上的人們因為女賓這邊掌聲不斷,他們好奇地走了過來,正好看見陳阿嬌在跳舞,儘管衣服簡單,但是陳阿嬌的臉蛋著實風韻猶存。
那媚骨天成的嬌豔,那水蛇一般的柔軟腰肢,那天然去雕飾的清純,似妖精似仙娥,觀之令人心動。
“這就是陳小娘嗎?果然風韻猶存。”
“林大人,好福氣啊,有這樣的姬妾。”
鴻臚寺的酒博士張恆站起身,他拽著林熙恆的袖子,一臉沉醉,“林兄,我朝自古姬妾可贈人,不知你這姬妾可否贈與我?”
林熙恆一時語塞,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張恆,張恆彷彿沒看見林熙恆的不悅,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
“若是林兄肯助我,明日朝會,我定助你一臂之力。”
林熙恆沉默半晌,喚來小廝,陳阿嬌就這樣被人帶到了男人們所在的宴席區。
張恆雙眼放光地看著陳阿嬌,他不自覺地走向陳阿嬌,“美人,近距離觀看,你果然是清水出芙蓉啊。”
林悅然看著張恆逐漸走近陳阿嬌,她一個鷂子翻身,越過女賓,直直朝著陳阿嬌而去。
張恆伸出手就要抓住陳阿嬌的手,林悅然一個石子兒打中張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