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門口,鬧劇過後,一片狼藉。年輕大臣們又氣又惱,滿心的委屈與不甘如潮水般在心中翻湧,當下也顧不上什麼朝堂禮儀,“撲通”一聲紛紛跪倒在地,放聲哭訴起來。
那哭聲此起彼伏,迴盪在皇宮的上空,似是要將心中的冤屈都傾訴給這皇宮的一磚一瓦聽。
司號兵們見此情形,面面相覷,他們未得指示,只能緊閉雙唇,手中的奏章和號角也暫時垂落,場面一時陷入了僵局。
那原本還震耳欲聾的喧囂,此刻被這悲慼的哭聲所取代,形成了一種奇特而又略顯尷尬的氛圍。
皇帝在宮中聽聞外面的吵鬧聲,早已是眉頭緊皺,心中不悅。此刻見年輕大臣們哭哭啼啼地前來告狀,雖心中對他們這般不顧儀態的行為有些許不滿,但還是耐著性子,準備聽聽他們究竟有何說辭。
年輕大臣們深知此次機會難得,定要讓顧承受到懲處,於是一個個絞盡腦汁,花樣百出地彈劾顧承。
一位大臣率先哭訴道:“陛下啊,那顧承簡直就是朝堂之上的亂臣賊子,他目無尊長,肆意辱罵臣等,全然不顧我等為大晉的一片赤誠之心。他推行的商鋪稅改,看似為了大晉繁榮,實則是擾亂我朝商業根基,令世家大族怨聲載道,長此以往,必生大亂啊!”
說罷,還假惺惺地抹了幾把眼淚,以顯示自己的痛心疾首。
另一位大臣也趕忙附和道:“陛下,顧承還豢養私兵,今日在皇宮門口,他竟指使那些司號兵對臣等大打出手,臣等雖奮力抵抗,卻仍不敵他的惡行,您看臣這身上的傷,皆是拜他所賜。”
說著,還故意露出自己被奏章砸得青一塊紫一塊的手臂和肩膀,試圖引起皇帝的同情。
還有的大臣更是添油加醋:“陛下,顧承平日裡飛揚跋扈,與一些江湖草莽勾結,意圖不軌。他常於市井之中出沒,與那些三教九流稱兄道弟,毫無朝廷重臣的風範,此等行徑,實乃有辱我大晉朝堂的威名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顧承描繪成了一個無惡不作、妄圖顛覆大晉的大奸臣。
皇帝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聽著他們的彈劾之詞,心中卻在暗自思量。
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的顧承卻突然仰天大笑起來,那笑聲爽朗而又豪邁,在這壓抑的氣氛中顯得格外突兀。
眾人皆被他的笑聲所驚,紛紛投去憤怒的目光。
顧承卻絲毫不懼,他上前一步,對著皇帝恭敬地行了一禮,而後緩緩開口道:“陛下,臣有話要說。這些大臣們口口聲聲說臣的不是,可他們自己又何嘗是清白之身呢?”
說罷,他的目光如炬,逐一掃過那些跪在地上的年輕大臣。
“就說這位李大人吧,”顧承指著一位面容略顯慌張的大臣說道,“你去年在江南治水之時,私自剋扣治水款項,導致堤壩修築工程延誤,致使當地百姓遭受洪水侵襲,無數人流離失所。你可還記得那些在洪水中掙扎的百姓的絕望眼神?你將治水的錢財拿去何處揮霍?是不是在揚州城的溫柔鄉中,與那幾位名妓整日廝混,醉生夢死?”
那位李大人一聽,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他想要狡辯,卻又被顧承的氣勢所震懾,一時語塞,只能結結巴巴地說:“你……你莫要血口噴人!”
顧承並未停頓,又轉向另一位大臣:“還有王大人,你為了給自家親戚謀取官職,收受鉅額賄賂,還打壓那些有真才實學的寒門子弟。你這般任人唯親,可曾想過我大晉的朝堂需要的是能為百姓謀福祉的賢才,而非你家那些不學無術的親戚?聽聞你收了那富商的一箱奇珍異寶,就把一個小小縣丞的職位賣給了他那不學無術的兒子,那縣丞上任後,魚肉百姓,搞得當地民不聊生,這難道不是你的罪過?”
被點名的王大人身體微微顫抖,眼神躲閃,不敢直視顧承的目光,卻也強撐著喊道:“你這是汙衊,我王家一心為國,怎會做出此等事!”
顧承繼續說道:“張大人,你在地方任職期間,與當地的惡霸勾結,欺壓百姓,強佔民田。那些百姓們辛辛苦苦耕種的土地,就被你這樣輕易地奪走,你於心何忍?你不僅強佔民田,還誣陷那些反抗的百姓為盜匪,將他們打入大牢,嚴刑拷打,致使多人含冤而死,你夜裡可曾有過一絲愧疚,睡得安穩?”
“你胡說八道!”張大人滿臉通紅,跳起來指著顧承罵道,“你這卑鄙小人,就會編造謊言來詆譭我們!”
顧承冷笑一聲:“編造謊言?趙大人,你在掌管鹽運之事時,私自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