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不一會兒,負責調解處理的民警走了出來。
他站在溫桃和章一楠面前,語氣裡帶著同情說:“對方家長情緒很激動,要求從重處罰你們。”
“嗯?”
溫桃和章一楠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面色一凜,從長椅上站了起來。
“是他先騷擾我們家溫桃的。”
章一楠怒不可遏,握緊雙拳,從牙縫間吐出一句。
“問題是對方現在不承認自己騷擾,只說自己和溫桃認識,是同學,跟她鬧著玩的,莫名其妙就被你們打了。”
民警嘆口氣,有點為難地說。
“警察叔叔,”
溫桃急了,站起身紅著臉說:“那個許昭的確是我同學,但是,是他先騷擾我的,我沒有撒謊。而且以前在學校他就屢次糾纏我,言語下流無恥,還動手動腳。”
“可是,法律講求證據,現在我們手頭上能證明對方騷擾的證據不足啊!”
民警攤攤手,無奈地說。
“我店裡不是有監控影片,也有證人證言嗎?”
章一楠劍眉緊蹙,撓了撓頭說:“還不能證明他們挑釁在先嗎?”
“證人只看到了打架的過程,沒有看到騷擾的過程。”
民警搖搖頭說:“監控影片只有影象,沒有聲音,單純從動作無法判定對方是玩鬧,還是在騷擾,所以還是證據不足。”
還可以這樣?
溫桃一下子傻眼了。
“真他媽扯淡!”
章一楠氣的跺腳罵娘。
“那……這件事情的處罰結果會是怎樣呢?”
溫桃害怕地扭著手,紅著眼睛小聲問。
“許昭頭被打爛,縫合了八針,驗傷結果是輕傷。”
民警說:“這事可大可小,如果對方同意調解,可以透過道歉,經濟賠償解決問題,如果對方不肯接受調解,堅持以故意傷害罪起訴,你們就可能留下案底,比較麻煩。”
“警察先生!”
章一楠撲過去,一把拉住民警的手,焦急地說:“人是我打的,一切責任我來承擔,放了溫桃吧。”
“一楠,怎麼可以這樣?”
溫桃抬起小手緊緊扯住章一楠的衣袖,眼眶含淚,聲音顫抖地說:“明明是我打的人,怎麼能讓你承擔責任?”
“桃子,你不能承認自己打人,堅決不可以。”
章一楠的桃花眸裡閃著焦灼的光芒,喘息著說:“你還是在校學生,留下案底會影響你的學業和前途的,你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走到今天的,我都知道,你絕對不能背上這個汙點。讓我來吧,我沒關係的。”
“一楠!我不要你為我背鍋!”
溫桃一跺腳,嗚咽著叫喊。
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從粉嫩的面頰滾落。
“咳!頂罪是行不通的!”
民警嘆口氣說:“影片和證人證言都證明是這個小姑娘打的人啊。”
章一楠無奈地低下了頭。
“我建議你們還是進調解室,和傷者家屬好好協商一下,爭取私下和解,不走法律程式。”
這是民警能拿得出的唯一解決辦法。
“好吧,我們試試吧。”
章一楠扭頭看著溫桃說。
“嗯,好。”
溫桃忍住眼淚,咬著櫻唇,對章一楠點點頭。
民警帶著溫桃和章一楠走進了調解室,對許昭說:“事件另一方想要和解,你們好好溝通一下吧。”
“和解?”
許母母狼一般爆出一道聲嘶力竭的怒吼,風馳電掣地衝了過來,伸手就去薅溫桃的頭髮:“我們怎麼可能跟向我兒子施暴的人和解?她對我兒子做的事,我要十倍、百倍地還給她!”
“住手!”
一旁的民警立刻閃身上前,伸開雙臂擋在兩人之間,大聲呵斥道:“你們想幹嘛?想在派出所打人嗎?眼裡還有沒有國法了?”
“剋制!剋制!”
許父走上前,拉住了凶神惡煞一般的老婆,一面惡狠狠地瞪了溫桃和章一楠一眼。
許昭翹起二郎腿,靠坐在椅子上,得意洋洋地勾起唇角,,一臉嘲諷地看著溫桃。
“人是我打的!你們有怨有仇都衝我來!”
章一楠走上前,站在許母面前,字正腔圓地說。
“哼!當我們瞎嗎?”
許母冷哼一聲,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