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昭廷熟練開啟副駕駛,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那熟練的動作,總給人透出一種無聲的親密。
阿茵動動唇,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彎腰上了車。
她想起林清婉說的話。
難不成,宴昭廷他對自己真有什麼想法?
不應該啊?
“宴警官,你怎麼來醫院了?”
宴昭辭發動車子也沒看她隨口回:
“受了點傷來處理一下。”
阿茵這才看見他脖子上貼著一塊紗布,立刻覺得是自己多想了,人家怎麼會是特地來的。
“嚴重嗎?”
“只是破了點皮,沒事。”
宴昭廷也是受到啟發,也故意在脖子上弄了點傷,包紮了一下,這樣不至於在阿茵詢問的時候過於尷尬。
一路上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氣氛非常安靜。
阿茵心裡想著,也不知道現在林清婉的事宴昭廷查出了多少。
她很想問,但是怕貿然開口會惹人懷疑。
她心裡還算計著如何將自己和林清婉的關係主動告訴他。
宴昭廷心中難得輕鬆一些。
這些天阿茵的所有資料都在他的辦公桌上放著。
17歲被鄭濤父母從孤兒院領養,以養女的身份在鄭家過了兩年。
19歲便被強迫嫁給了鄭濤。
隨後,便是暗無天日的毆打。
鄭濤是超雄,他父母都知道,所以他們擔心將來兒子要是娶正常人家的女孩子,對方家裡肯定不會放過鄭濤。
於是,他們便盯上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阿茵這些年在鄭家可以說過的像個奴隸一樣,豬狗不如。
她今日肯反抗,說明她已經在慢慢覺醒,這是個好現象。
鄭濤的手腳,既然已經斷了,晏昭廷覺得,就沒必要再好了。
他那樣的人,就活該一輩子躺在那,發爛腐臭。
晏昭廷問:“心情怎麼樣?”
阿茵沉默幾秒。
“我也不知道該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有些像做夢一樣,我本來,今天已經豁出去全部了,準備好坐牢的,沒想到,居然還能全身而退!”
有一句話她沒有說。
原來只要牽扯到家暴,所有傷害都可以減輕。
阿茵忽然心中很後悔。
後悔過去隱忍多年,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動手!
她低下頭不敢讓宴昭廷看到她的表情。
“你本來就沒有錯。”
阿茵放鬆一些,想著將話題順利的引到林清婉身上。
“我其實想和他同歸於盡的,我想著,先割了他脖子,然後我再自殺,當到貼著他脖子事我忽然反悔了,我想到我朋友跟我說的話,她說,鄭濤那樣的爛人,不值得我為他陪葬……”
“你朋友說的沒錯,你的人生還那樣漫長,不值得為那樣一個人葬送一生。”
聽到阿茵的話宴昭廷心頭有些後怕。
倘若她真殺了鄭濤,那倒真不好操作。
不過,也無所謂。
鄭濤,本就該死了的。
宴昭廷面無表情,那張俊朗的臉,眉眼依舊看起來正的發邪。
無人知道,他心底藏著什麼瘋狂可怕扭曲的想法。
因為鄭家無人,阿茵這次回家不用害怕,宴昭辭將人送到小區外。
她正想道謝,落下一條細縫的車窗傳來門崗兩個保安大爺的對話。
“鄭濤這輩子怕是真的再也站不起來了,他媳婦這次下了狠手,割的那叫一個深,就算是縫合好以後怕是也恢復不了。”
“要我說,他活該啊,太可惡了,家裡有這麼一個漂亮老婆,天天打……”
“可不是,鄭家那老婆子還整天在外頭說是她兒媳婦不守婦道,整天喜歡勾三搭四,所以他兒子才打。”
“呸,聽他們瞎說,阿茵那個小媳婦,經常被打的好幾天動不了,怎麼出去偷人?”
“要我說,阿茵這丫頭也是脾氣太好了,還不如在外頭找個人,偷偷跑了。”
“就是,那樣的好容貌,好性格,外頭不知多少男人喜歡……”
阿茵越聽臉越紅,放在門把上的手,怎麼也動不了。
這個時候要是下去,被兩個保安大爺看見是一個男人送她回來的,那明天肯定會有她真偷男人的訊息傳遍小區。
阿茵急的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