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廷唇角上揚。
愈發篤定那個女人和他有關係,而且,還挺密切。
他佯裝沒看到宴昭辭的異樣,自顧道:“薛展被她忽悠的一愣一愣,她說大師算的他們倆八字不合,所有人都聽得出,她那是欲擒故縱,薛展卻信以為真,還以為,她是真捨不得傷害他,感動不行。”
宴昭辭臉色越來越冷,猩紅的雙眼,彷彿結了冰,森森寒意,令人不寒而慄。
是啊,林清婉蠢的掛相,腦子裡除了錢,什麼都沒有,只會耍一些不入流的把戲。
也就是薛家那小子沒什麼腦子,才會被她騙。
她可真會挑,知道以她的智商能騙什麼樣的男人。
這樣看,薛展和她,倒是天造地設。
想到這,宴昭辭心情愈發不好,蹙眉冷冷問:“你很閒嗎?”
一個他早已不要的女人,為什麼他要關注她又跟了哪個男人?
“她跟薛展如何,跟我有什麼關係?”
晏昭廷硬朗帥氣的臉上很是無辜:“我就是隨口一說,你怎麼生氣了?”
宴昭辭張口欲說什麼,可……
心頭總憋著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氣,不上不下,好像不管做什麼都難以發洩。
“記得幫我找人。”
“好,二嬸醒了嗎,我進去看看她。”
推開病房門,晏昭廷規規矩矩喊一聲:“二嬸。”
宴夫人淋了雨,原本就不好的身體,病上加病。
高燒剛退,氣色很差,顯得整個人越發的柔弱,似是一陣風就能將人帶走。
但她精神頭還不錯,柔柔一笑:“昭廷怎麼來了,你工作那麼忙不用來這一趟。”
“再忙也要來看看您啊。”
晏昭廷才說:“過幾天您生日,我媽想去雁湖莊園看您,您看可以嗎?”
宴夫人垂眸,黑長的睫毛遮擋住眼睛,淡淡道:“不必了……”
對這個回答,晏昭廷並沒有多意外。
他心中嘆息,正想再勸兩句,卻聽見宴夫人又道:“去老宅吧。”
“我和你母親也許久沒見了,怪想她的,這次她回來在老宅多住些天,權當陪陪我!”
宴昭辭和晏昭廷紛紛愣了,兩個大男人一時間都愣住,好像聽不懂宴夫人的話。
宴夫人微笑看他們:“怎麼了,你們都這幅表情?”
好半晌宴昭辭才回過神,他試探著開口:“媽……您是說病好後,回……老宅嗎?”
“是啊,總是要回去的!”
宴夫人回答的自然,臉上沒有任何不願。
宴昭辭緊緊盯著生怕錯過她臉上蛛絲馬跡。
但,宴夫人始終掛著淺笑。
宴昭辭他們都以為,宴夫人和宴鳴生這輩子死生不復見,絕不會再進晏家老宅。
卻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她竟會主動要求回去。
沒有任何徵兆,平靜的,好像她從沒離開過老宅一樣。
宴昭辭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總覺得自己聽錯了。
晏昭廷暗暗扯了一下宴昭辭,兩人交換一個眼神。
兩人都不是情緒外露的人,可此刻的震驚卻怎麼都掩飾不住。
宴昭辭呼吸都不由得急促,手微微在顫抖。
他小心問:“您生日那天,我給您辦個壽宴?”
“嗯,你看著辦吧。”宴夫人臉上露出些許疲倦。
“二嬸您好好休息,我這就告訴我媽,讓她早點回來。”
宴夫人含笑點頭。
兩人離開病房,一直走到走廊盡頭,誰都沒有開口。
宴昭辭還覺得有些不真實,他看一眼窗外略過的飛鳥,一夜的雨後,天晴了。
這一刻,宴昭辭才徹底確定,宴夫人真的變了。
雖然他不知為什麼,可是,他清晰的看到,母親的眼中多了一絲光芒。
以前,每次見宴夫人,她眉宇之間死氣沉沉,看不到她對生活,對人世有任何留戀。
她好像隨時會離開,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小心翼翼。
可現在的宴夫人,多了幾分真實。
晏昭廷小聲問:“二嬸怎麼突然……”
宴昭辭搖頭:“不知道,但……”
“應該和她讓我找的那個女人有關。”
所以他一定要找到那個女人。
“你就不問問二嬸她出去之後發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