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玉本來也沒打算那麼容易就點頭,她嗯了一聲,梁芳榮就急匆匆去找徐瑩了。
那三個將沈含玉圍成一團,妙翠擠過去。
“請幾位公子自重。”
趙陵等人這才往後退了退,不過心中有些怨懟罷了。
“沈姑娘,咱們便敞開天窗說亮話,今日你是看上了哪一個?”
蔣乘風搓了搓手掌,垂涎欲滴的目光落在沈含玉身上。
沈含玉掩唇輕笑:“阿孃說了叫我不要鬆口,我都聽阿孃的。”
幾人眸光閃爍,這沈含玉看著乖順挺好說話的,再加上如此貌美,娶回家紅袖添香倒也不虧。
而且就她這個性子,日後就算納了妾室,想必也不會說什麼,是個好拿捏的。
沈含玉哪裡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算算時間,那些人也該過來了。
幾人正要再追著問幾句,一直默默不做聲的丁文溪突然站出來。
“沈姑娘,可否移步?”
沈含玉打量了他一眼,對於這個多出來的人她本來並不放在心上,但是眼下他突然站出來,也不知道是要做什麼。
妙翠擰眉,沈含玉按住她的肩膀,給她遞了個眼色,然後對丁文溪點了點頭。
“可以。”
妙翠跟在沈含玉身邊,丁文溪一直和沈含玉保持著適當的距離,瞧著是個懂禮的,比那三個更像讀書人。
丁文溪先是拱了拱手,見那三人豎起耳朵關注這邊,他壓低聲音。
“小生與蔣乘風是同鄉,思來想去還是打算把這件事告訴給沈姑娘。”丁文溪抿了抿唇,不敢抬頭去看沈含玉。
沈含玉捏著手帕,“什麼事?”
“蔣乘風此人性情暴虐,稍有不順心就打罵人,在鄉里惹下不少禍事,沈姑娘對待此事一定要三思。”
丁文溪說話時,眼神有些懼怕與厭惡,是針對蔣乘風的。
沈含玉很是意外,但又問了一句:“你告訴我這件事,意欲何為?”
丁文溪漲紅了臉,磕磕巴巴解釋:“我並沒有背後編排人的意思,只是想讓姑娘不要被人矇蔽,我既然知道這事,不說出來心裡實在是過不去,先生教過,做人當問心無愧。”
要不是這人是徐瑩找來的,沈含玉是真的要佩服一下他了,此情此景,她不得不懷疑,是徐瑩讓他們換個法子接近自己了嗎?
“好一個做人當問心無愧。”沈含玉審視的目光落在丁文溪身上。
丁文溪以為她不信,“小生所言句句屬實,願以前途起誓。”
前廳那兒傳來一陣喧鬧,沈含玉看了過去,即使沒人過來傳信,她也知道是誰。
不過能闖進安平侯府,還真是位猛將。
梁芳榮臉色難看地過來,身後的見夏也是縮著脖子不敢吱聲了。
“這些人不必再相看了,都是不知從哪過來的臭蟲,平白噁心人!”
梁芳榮在沈含玉面前,還是頭一回說話那麼難聽。
見夏連忙解釋:“有一位姑娘說是趙陵的妻子,在外頭大喊著趙陵拋妻求榮,鬧得很是厲害,還有一位哭訴蔣乘風對她動輒打罵,她不堪受辱已經跑去報官了,如今外頭剩下的幾個都在對那些看客說孫家明對她們做的那些事情。”
看熱鬧的人自然是被徐瑩給打發走了,那幾個鬧事的被帶了進來。
見夏也不免唏噓不已,徐瑩到底都是從哪裡找來的這幾個極品?
一聽見夏說的話,趙陵三人臉色都變了。
尤其是趙陵,他捧著腦袋喃喃道:“怎麼那個冤家還來了?”
不等他們出去,只聽外面一聲怒吼。
“趙陵你個王八蛋!你想棄了老孃攀附權貴,你休想!”
說著門被一腳踹開,穿著黛青色衣衫的女子手中握著一根棍子舞得虎虎生威,她盤著婦人髮髻,身後跟著的是侯府的下人,還有面色鐵青的徐瑩。
“攔著她!”
徐瑩喊了一聲,氣得心臟都疼了。
趙陵看見許三娘來了,人已經躲在了柱子後面瑟瑟發抖。
那許三娘也是個厲害的,虎著臉左抽一下右抽一下,愣是沒讓人近身,主要當時外頭那麼多人看見發生了什麼事,徐瑩也不敢叫人把許三娘打死,怕惹出事端。
徐瑩扶額,這事來得突然,而且讓外人知道了,恐怕天還沒黑四處都要傳她苛待沈含玉了。
該死的,到底是誰把這些人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