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玉不是害怕,是憤怒與噁心。
妙翠擋在前面,“廣寧伯請自重,我家姑娘雲英未嫁,您已娶妻,若是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只怕姑娘受不住。”
沈含玉看了眼妙翠,能在這時候站出來,是個不錯的人。
周玉榮的目光落在妙翠身上,輕笑一聲。
“這丫頭倒是跟沈姑娘很像。”
沈含玉抿唇,被周玉榮盯上,這可不是什麼好訊息。
廣寧伯府水深火熱,若是讓徐瑩知道,恐怕巴不得她嫁進去被磋磨。
上輩子的老路沈含玉不想再走,她深吸一口氣。
“廣寧伯有話不妨直說。”
周玉榮挑眉,原本以為這個從蘇州過來,無依無靠的小姑娘是個好拿捏的,但是才見了兩面就對他很是警惕,莫不是他這邊有什麼風聲洩露出去了?
不等周玉榮說話,圓拱門那兒一道戲謔的聲音飄了過來。
“廣寧伯,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在這邊欺負小姑娘?”
沈含玉扭頭,偏斜的陽光灑在裴渡身上,裴渡唇角帶笑,倚著拱門,與沈含玉的目光對上。
不知怎的,看見裴渡的這一刻,沈含玉的心倒是安定不少。
周玉榮也沒想到裴渡會突然冒出來,而且還譏諷他年紀大。
“你真是愈發沒規矩了。”
裴渡從陽光下走出來,“若說沒規矩,恐怕廣寧伯才是吧,在公主府的後花園圍堵小姑娘,就是不清楚廣寧伯夫人知道了會作何猜想。”
聽見裴渡提起他家中的那位,周玉榮咬牙,憤恨地甩袖離開,沒了剛剛的體面。
等人走了,妙翠又警惕地盯著裴渡。
沈含玉福了福身:“多謝裴公子解圍。”
“又見面了,沈姑娘。”
裴渡也覺得真是巧,他是和許準還有李珺一起過來的,嫌投壺那邊太過吵鬧來躲個清靜,沒想到碰見周玉榮為難沈含玉。
“你如何惹上廣寧伯的?”
先前就覺得周玉榮是奔著沈含玉去的,本以為是見色起意,但是今天看來似乎還有別的原因,或許可以好好查查。
沈含玉表情變了變,“我也不大清楚。”
她不想繼續聊這個話題,所以問了一句:“今日公主也邀請裴公子過來了嗎?”
裴渡說不是。
“我是跟著三皇子一起來的,廣寧伯也是。”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周玉榮會出現在這邊。
沈含玉轉念一想,裴渡跟著三皇子一起來,那跟三皇子的關係或許不錯,他會不會知道什麼。
這麼想了,沈含玉試探問了問。
“裴公子,您與三皇子的關係應該還不錯吧。”
裴渡沒說話,而是盯著沈含玉,沈含玉被他看得有些心虛。
“一般。”
沈含玉聽見裴渡這麼回答,眉眼耷拉下去。
“你是想問你表姐和三皇子的事情對不對?”
沈含玉倏地抬頭,裴渡眼中含笑,他自然聽懂了沈含玉的試探,所以也知道她想問什麼。
自從知道沈含玉在長安,裴渡就把沈含玉所有的事情都調查了一遍,也知道她在侯府的情況。
“是。”沈含玉坦然承認,裴渡都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了,她再藏著掖著也不好。
裴渡看了眼妙翠,沈含玉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她要是離開,只怕明日又要流言四起。”
身邊有丫鬟在,倒還好一些,不會像上次那樣。
裴渡點頭,“你能信得過就好。”
沈含玉抓緊時間問:“三皇子和已經過世的三皇子妃感情很好,這件事應該是真的吧?”
裴渡說是。
“這是真的,只可惜三皇子妃身子骨太弱,成親沒幾年就去了。”
沈含玉心中更加疑惑,既然這樣,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和梁若妍有了瓜葛。
像是看出沈含玉心中所想,裴渡接著說:“你還記得賞花宴那一日,你表姐頭上戴了什麼嗎?”
沈含玉一愣,想起在陽光下流光溢彩的水晶珠釵。
“那水晶珠釵,三皇子妃生前常戴著,三皇子更是從各地蒐羅水晶送給三皇子妃,我不知道你那位表姐知不知道此事,再加上她性格跟三皇子妃如出一轍的溫婉,琴彈的也不錯,三皇子自然對她青睞有加。”
種種跡象與從前的三皇子妃重合在一起,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