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學堂之間的切磋來得更快的,是開國郡公府那邊的訊息。
裴渡與郡公府鬧得幾乎決裂。
上一世聽到這個訊息,是沈含玉剛知道周玉榮要納自己為妾,這一世提前了許多。
郡公府大門緊閉,家醜不可外揚,裴明建還不想把臉丟光,把裴渡按在家裡處置這件事情。
裴渡站在院子裡,腰上佩著劍,裴明建下朝回來,就聽說裴渡要搬出去。
“逆子!你這是要做什麼?”
韓月茹和裴行之站在一邊,眼神隱隱透露出喜悅,裴渡要真的和郡公爺決裂,對他們來說可是好事。
裴渡看著三個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們都在想什麼。
“我要離開郡公府。”
裴明建怒火中燒。
“古往今來,除了出嫁的女兒,你見過哪個兒子脫離了爹孃搬出去分府別住,你生在郡公府,日後郡公府的擔子還需要你和你弟一起挑著,哪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韓月茹眸光閃爍,上前勸架。
“夫君莫動氣,渡兒說的糊塗話,你怎麼還當真了,許是行之哪裡做的不好惹到渡兒了,叫行之賠個罪就好,要是渡兒實在氣不過,我也給他賠罪,他日後是郡公府的繼承人,可不能這樣鬧騰。”
裴明建冷哼:“你們不需要給他賠罪,錯的是他,什麼繼承人,你看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哪裡像是一個繼承人?”
裴渡懶得聽下去:“你若是不喜歡我,那就讓裴行之接了你的位置就好,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他轉身要去把自己收拾的東西拿走,回長安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準備這些。
裴明建追上去,韓月茹和裴行之也跟在後面。
“你連你弟弟都嫉妒,裴渡,你這樣讓我怎麼敢把郡公府交給你?”
裴渡扭頭,對上裴明建憤怒的目光。
他現在也搞不懂裴明建到底在生氣什麼,自從韓月茹和裴行之進了郡公府,裴明建的偏心就是下人都看得出來,只要這母子倆出了事,裴渡首當其衝被罰。
關鍵說出來了,裴明建反倒不高興了。
如今棄了郡公府繼承人的名頭,裴渡只想自己出去拼些功名,他把一切都想好了。
裴渡的目光越過裴明建,放在那對母子身上。
“你們一直想要的,我不稀罕。”
等他將證據蒐集齊,就把這兩人送去大理寺審訊。
只可惜韓月茹做事太乾淨,他如今還沒怎麼查到能握在手中的證據,這韓月茹背後,肯定有什麼勢力在幫她,不然就憑她身邊那些人根本做不到這個地步。
裴渡大步離去,金槌抱著一個包袱跟在身後,離家的裴渡只帶了這一點東西和一把劍,其他的都沒帶走。
裴行之握緊拳頭,他沒說話,怕自己說出來洩露了野心。
他看向韓月茹,韓月茹面上還是很擔心,心裡已經盤算著讓裴明建趕緊去找族老把裴行之的名字先入了族譜再說。
“都給我攔住他!”
裴明建的一聲暴喝打斷了母子倆的思緒,家丁拿著棍棒堵住門口,不讓裴渡離開。
裴渡抽出佩劍,“何必呢,為了那點可笑的臉面。”
裴明建抿唇不語,只是揮了揮手讓家丁把裴渡抓住。
韓月茹眸色變了變,裴明建如今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心裡還是想讓裴渡做繼承人的?
她伏低做小隱忍這麼多年,可不是來給裴渡做嫁衣的。
“阿孃。”
兩人站在廊下,各有各的想法。
韓月茹低聲道:“果然該斬草除根的。”
裴行之抿唇,他也有些看不清裴明建的目的了。
裴渡已是棄子,走了便走了,強留下來,反倒是耽誤他入族譜。
院子裡,裴渡與那些家丁打了起來,裴明建心中更是氣憤。
他不允許有人忤逆他,就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可以。
長劍與棍棒相碰,裴渡武藝高強,劍尖一挑,那些棍子就都飛了出去。
沒了武器,家丁更不是裴渡的對手。
他把所有人都打趴下,然後推開了郡公府的大門,沒有去看裴明建陰沉的臉色。
裴渡大搖大擺地走出去,韓月茹過來。
“夫君……”
裴明建呵了一聲:“他就算出去了,也是郡公府的人,日後娶妻生子,也得讓我點頭同意,否則他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