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妤想想自己每天都要喝藥,還要各種忌口,整個人神情懨懨的。
“太醫,這藥還要喝多久啊?”
此言一出,太醫有些為難地看著斂月,當初在太醫院的時候,太子殿下就下令封口,不準任何人對外透露月良媛的病情,其中就包括月良媛自己。
青黛笑著端來一小方盒的果脯,“奴婢知道小主想要吃這個,奴婢早些天去御膳房找路總管提的。這剛醃製好的,路總管就託人送了來。”
南知妤捻了一顆放入嘴裡,酸甜適中的口感,帶著濃郁的果香,果然是她最愛的口感。
她一連吃了幾顆,就被青黛給收起來,怕她佐藥的時候沒得吃。
“真是小氣。”南知妤嘴上這麼抱怨著,眼神卻一直都落在小方盒上。
“不是青黛丫頭小氣,而是擔心主子食用過多,午膳便吃不下了。”
斂月說著倒了杯清茶,雙手遞送到她的面前。
茶還未喝完,便見福竹莽莽撞撞地衝了進來。
“小主,已經探聽到房嬤嬤的訊息。她這些時日身體不適,時常覺得疲憊,故而太子妃準其休養。”
“那人現在如何了?”南知妤把玩著手中的茶盞,抬眸看向地上跪著的福竹。
福竹臉上帶著幾分笑意,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房嬤嬤現在瞧著跟六七十歲的老嫗並無分別,想要是被病痛折磨得不輕。”
茶盞放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南知妤歪頭看向他,“那福竹也覺得房嬤嬤是生病了嗎?”
斂月與青黛眉尖微蹙,福竹開口道:“極有可能是太子妃用不得此人,想要暗中除掉,又不想落人口舌。”
南知妤眼底劃過一抹戾氣,“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失去戚家這個助力。”
太子妃以為除掉戚扶搖,就能夠徹底成為戚家在後宮的代表,卻沒有想到,自己手邊的得力嬤嬤竟然是戚家派來監視她的。
將人直接除掉會讓戚家心生警惕,另外安插人手到她的身邊,為了讓戚家和房嬤嬤放鬆警惕,她選擇下毒這條路。
等房嬤嬤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是她的死期。戚家那邊因為死無對證,只能選擇相信她。
這棋局佈置的環環相扣,心思不縝密的人可做不到。
青黛有些擔憂的問道:“主子,我們現在就要同太子妃對上嗎?”
“唔?”南知妤眨著無辜的眼眸,抬頭看她,“青黛,你在胡說什麼呢?
你家主子現在不過是小小的良媛,哪裡來的本事同太子妃打擂臺?”
就憑太子對她的那一點點喜歡嗎?
她不覺得自己有做紅顏禍水的潛質,也不打算讓太子殿下怒髮衝冠為紅顏。
纖細的手指輕微勾了兩下,福竹跪著往前挪動兩下身體,“小主有何吩咐?”
南知妤在他的耳邊低聲呢喃幾句,福竹連連點頭應下。
甘露殿
太子妃翻閱著眼前的賬冊,只覺頭腦酸脹不已,跟在她身旁伺候的尹掌事,走上前幫忙太子妃按揉緩解症狀。
房嬤嬤坐在一旁的繡墩上,滿臉擔憂地說道:“娘娘,這些賬冊要不等會兒再看,您先休息一下?”
太子妃往後倚靠,肩膀輕微放鬆,“房嬤嬤最近身體怎麼樣了?”
尹掌事按揉的動作慢了一拍,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老奴現在由宮女小舟伺候著,太醫院的人給開了藥,說是瑣事操勞所致。”
太子妃面露不忍之色,拉著她的手輕嘆道:“房嬤嬤你這些年為本宮盡心盡力,若是藥材上有什麼短缺,儘管同本宮提。”
房嬤嬤離開的時候,對太子妃可謂是千恩萬謝,眼眶都微微溼潤。
最後,任由小舟攙扶著回到房間休息。
小舟見人躺在榻上睡著了,趕緊去跑去太醫院找人拿藥,
擦恍惚歪頭忽然傳來竊竊私語。
“你說的這話保真?太子妃,打算提拔小舟到眼前跟著伺候?”
“這有什麼好說謊的?我也是無意間聽太子妃跟前伺候的宮女暗地裡抱怨,說尹掌事現在成了太子妃的心腹,缺了位貼身宮女的空缺,要找小舟去添補呢!”
“房嬤嬤活這麼大歲數能回家養老,不是好事嗎?”
“你個蠢貨,知曉太多東西還想舒服的活著,你覺得可能嗎?”
原本躺在床上睡覺的房嬤嬤被吵醒,她想要開口訓斥,心裡又忍不住將這話聽去了大半,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