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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傳聞病重

南知妤抱著雪球與青黛等人盡挑一些人間罕至的小路走,兜兜轉轉回到絳雲軒,天都快要黑了。

回到屋裡,南知妤一連喝了兩盞茶,這才舒緩過來。

另個瓷碗裡倒的水,被雪球吭哧吭哧喝了大半。

“小主,您是怕被明昭儀知曉嗎?”青黛拿著茶壺不緊不慢地續杯,小聲問道。

斂月進屋前就屏退左右,又在內室轉了一圈,發現沒有什麼不妥,這才走上前接過青黛遞的茶水。

“被明昭儀知曉,按照她的性子,明面上安安靜靜的,背地裡還不知道要鬧到什麼程度才肯罷休。

小主在這宮裡剛站住腳跟,沒有必要與她對上,沾染些麻煩。”

斂月將手中的涼茶一飲而盡,這才覺得舒坦了些。

南知妤的手指挼著雪球的下巴,輕聲道:“明昭儀之所以敢這麼折騰,是因為她有底牌,她覺得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有人與她對上,太子都會選擇她,而不是別人。

所以,在沒有搞清楚這件事情之前,儘量不要與她正面起衝突。”

就算太子將自己最愛的貓兒交由她來照看,她也沒有辦法保證,到時候太子一定會站在她這邊。

畢竟上位者施捨的那一點點情意與憐惜,與他們的權勢、利益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斂月,明日去甘露殿告假,就說我染了風寒,別忘記去太醫院抓幾副藥回來。”

斂月連忙稱是,視線未從雪球身上移開過半分。

青黛去尋了點小魚乾,伸手藥餵給它的時候,雪球把小腦袋往旁邊一撇,根本就不搭理。

“小主兒,這隻貓怎麼這麼高冷啊?”青黛不死心地拿著小魚乾,在雪球面前晃了晃。

斂月接過她手裡的小魚乾,“雪球,你最愛的小魚乾。”

雪球轉過腦袋,嗅了嗅像是確定了什麼,這才輕輕叼了過來,慢斯條理地嚼咬著。

“它居然認人?”青黛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有靈性的貓,覺得有些稀奇。

南知妤坐在一旁翻看著書籍,見兩人圍著貓兒嘀嘀咕咕的,不由覺得好笑。

一連小半個月,南知妤都躲在絳雲軒不出門,偶爾慕側妃與江婕妤會來串門探望。

這日,南知妤正躺在竹藤搖椅上打盹兒,手裡翻閱的書卷正搖搖欲墜。

“嘭~“的一聲,嚇得她手忙腳亂地坐起身來,“怎麼了?”

青黛站在窗邊的花架旁,有些面色驚恐地看著她,地上是一盆被摔爛的蘭草。

“小主,你過來看看吧!”青黛的聲音裡透著一絲後怕。

南知妤懶洋洋起身,走到跟前,視線瞟了一眼那盆摔壞的蘭草身上,安慰道,“這蘭草的根發黑壞死,約莫是澆水多了的緣故,不礙事的……”

話音剛落,南知妤就發覺不對勁,泥土裡散發淡淡的藥味兒。

她閉上眼睛,思索幾息,冷靜吩咐道:“你去把斂月喊來,這蘭草悄悄拿出去埋了,切莫聲張。”

青黛知道這件事情的利害關係,板著小臉努力地點頭。

有些人居然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對主子下手,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青黛抱著花盆踏出房門的那一刻,身上的氣息瞬間變得狠厲,斂月與她擦肩而過時,覺得她好像有點怪怪的,但也沒有多想。

到了傍晚,青黛如往常端著藥碗進了殿內,斂月拿著一根銀針往裡面試了一下,拿出來的銀針瞬間黑了。

“小主兒,有人想要害你,這裡面摻了毒藥。”斂月的面色越發難看,捏著銀針的指尖有些發白。

“奴婢與斂月姐姐已經清理了一批其他宮安插進來的探子,沒想到還有埋得更深的。“青黛視線落在黑漆漆的藥碗,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自責,說到底還是我在這宮裡待得時間太短,根基淺薄。這兩日你們派人多注意著些,外鬆內緊,瞧瞧是誰在背後搗鬼。”

雪球今晚吃了從崇明殿送來的食物,精神地咬著地板上的毛線團玩鬧。

“從明兒個開始,放出風聲去,就說我病得愈發厲害,去請太醫前來給我診治,屆時可以問問這裡頭加的是什麼東西。”

南知妤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躺在床上一夜好眠。

月奉儀病重的訊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了出來,鬧得私底下美人不知道的。

許多宮女太監都覺得,這位月奉儀大抵是紅顏薄命,沒這個福氣,受不得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