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對我不好,但是喬秀珍跟了你一輩子,你有沒有給過她一點點做老婆的尊嚴?你沒有!”
姜也越想越氣,要用怎樣犀利的言辭,才能喚醒姜大海?
這麼多年,他是怎麼做到如此心安理得地傷害日夜守在他身邊的人的?
甚至,一個小生命因他而隕,他都能如此不屑一顧?
也許,根本就喚不醒姜大海。裝睡的人,又怎麼叫得醒呢?
“我是你老子,還輪不到你來指責我。我打她幾下怎麼了?哪個男人不打老婆?沒有我,你媽她能過上富太太的生活嗎?”
“這麼多年,她不用工作,不愁吃穿,大房子住著,她過得不好嘛!”
姜大海扯著喉嚨喊道,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姜也氣極了,“你以為我媽稀罕這樣的富太太生活嗎?她有靈魂有思想,她從來都不是你的附屬品。沒用的男人才會打老婆!”
喬秀珍輕輕扯了扯姜也的袖子,讓他別說了。姜大海最恨別人說他沒用,他那麼要強的人。
“你既然離不開她。為什麼不對她好一點?哪怕有一絲尊重,都不會走到如今的局面。”
“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帶我媽走。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姜大海怒目圓睜,舉起手想狠狠地抽姜也幾個耳光,卻怎麼也下不去手,生平第一次,他退縮了。
看著兒子憤恨的目光,他縮回了手。
一旁的喬秀珍早就淚流滿面。她怨恨姜大海的兇狠暴戾,又有愧於兒子對她的袒護。
“媽,我們走。”姜也不想再爭執下去。
寶貴的時間,不做毫無意義的事。
喬秀珍抹了抹眼淚,點頭看著姜也,“走吧,兒子。”
“喬秀珍,你今天要是敢踏出這個房門一步,你就永遠別回來了!”姜大海喘著粗氣,臉紅脖子粗,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喬秀珍的背影。
原本俊毅的面容,也因怒氣而猙獰地扭作一團。
姜也生怕喬秀珍迫於姜大海的壓力而臨時變卦,有些緊張地捏了捏喬秀珍的手心。
喬秀珍知道兒子在擔心什麼,她輕輕地拍了拍姜也的手背,以示安慰。
她轉過身,看著這個年輕時曾真心愛著的男人。早年他們一起在南京打拼,他對她還是很好的。
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喬秀珍想不明白。
他確實給了她優渥的生活,可是他帶給她的傷害,也是真真切切的。
她這一輩子都圍著他打轉。他不愛她生的兒子,也許,他也不愛她,從始至終,他只愛他自己吧。
此刻,再看到他猙獰兇狠的模樣,喬秀珍只覺得陌生。
良久,她緩緩開口,“姜大海,我不會回來了。”
說完,在姜也的攙扶下,毫無留戀地鑽進了電梯。
姜大海就那麼看著母子倆離開,電梯門關上的那一瞬間,他才頹然地跌坐在地,嘴裡罵罵咧咧,“滾吧,都滾了才好。”
不知為何,一滴眼淚滴在他的手背上,姜大海嫌棄地抹掉,又罵了一句,“什麼玩意兒!”
忽然,一滴血滴了下來,正滴在他面前的地板上,姜大海慌忙地將血擦乾淨。
剛擦好,又一滴血滴在了他的手背上。姜大海慌了,趕忙跑到衛生間的鏡子前一照,兩個鼻孔竟然都在流血,臉色看著也有些蒼白。
嚇得他火速趕往醫院做了個檢查。醫生說他是怒極攻心,上火外加天氣炎熱導致的流鼻血,讓他多注意控制情緒。
姜大海覺得這醫生純屬忽悠人,檢查結果也不可信,於是重新約了個全身體檢,一個月後再來取體檢報告。
……
陳小仙下班回來,發現家門口坐著一個打扮妖嬈的漂亮女子,正撐著下巴打瞌睡。
她皺著眉頭仔細打量了一番,女子看著很是眼熟。她不確信地喊了一聲,“青青表姐?”
好似聽到有人叫她,蔡青青猛地清醒了,睜眼看清來人,連忙站起來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欣喜地走到陳小仙的面前,“表妹,你回來了啊。”
陳小仙點了點頭,“表姐,你怎麼突然回來了?等多久了?”
陳小仙開了門,將蔡青青帶進屋。又微不可察地與蔡青青拉開一些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