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然喜極而泣,正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姜也結束通話了電話。
等她再撥回去,提示音告訴她,對方已關機。
可能手機沒電了吧,陸安然這樣想著。
她將手機緊緊地捧在胸前,似乎這樣,就能感受到屬於姜也的溫存。
“你剛跟誰打電話?”蘇昂的聲音,冷冷地傳了過來。
陸安然渾身一僵,她慌忙地站起身,緊張地看著蘇昂朝她走近。
“說啊?”蘇昂生氣地捏著陸安然的下巴,稍一用力,白皙的面板就紅了。
“我連打電話的自由都沒有了嗎?”陸安然盯著蘇昂,又恨又怕。
蘇昂冷哼一聲,“哼,你不說我也知道。陸安然,你最好安分一點。”
他湊近她,鼻尖相對,炙熱的氣息盡數噴在陸安然的臉上,她不耐煩地撇開頭,“我現在餓了。”
蘇昂邪魅地勾了勾嘴角,眼裡閃過一絲狠戾,他將陸安然打橫抱起,就往餐廳走去。
“我可以自己走,蘇昂,你放我下來!”陸安然瞪著他,實在捉摸不透他的臭脾氣。
明明初見時,他還是溫潤有禮的人。怎麼現在竟變得如此強勢又讓人害怕。
她沒辦法接受他的愛,這有錯嗎?為什麼一定要把他的愛強塞給她。
蘇昂停了下來,一雙眼睛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陸安然。看得出,他在隱忍,他在剋制自己的怒氣。
陸安然咬了咬牙,便不再吭聲。
偌大的山莊設計了兩個餐廳。一個是蘇昂接待朋友的宴客餐廳,另一個是雙人餐廳。
雙人餐廳,正如其名,是隻容納兩個人的餐廳。
早些年一直空置著,直到蘇哲言誤打誤撞跑進陸安然的花店,蘇昂意外與陸安然重逢,他又花心思重新佈置了一遍。
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到了餐廳門口,蘇昂脫掉自己的鞋,又脫掉陸安然的鞋,推開門,讓陸安然走進去。
地上鋪了一層細絨毛毯子,毯子上面灑滿了玫瑰花瓣。
鑲著金邊條的白色圓形實木餐桌上,已經擺好了燭光晚餐,昏黃的燭光與頭頂的暖燈相得益彰。
房間裡還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
極致的浪漫。
蘇昂扶著陸安然的肩膀,一步一步走到餐桌邊,紳士地替她拉開座椅,又坐到陸安然的對面,順手給她倒上一杯紅酒。
他舉起酒杯,輕輕地碰了碰陸安然的杯子,“叮”的一聲,很是悅耳。
“cheers!”
說著,竟然仰頭一口喝盡。
陸安然看著他一氣呵成的動作,很是心煩。但她還是配合地端起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
“嚐嚐啞叔的手藝。別看他是個男人,做菜的水準可是一流。”
陸安然在蘇昂的注視下,每道菜都淺嘗一口,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嗯,好吃。”
蘇昂終於露出笑臉,先前臉上的怒氣也一掃而空。
陸安然默默地吃著菜,忽然蘇昂又問她,“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陸安然抬頭看他,回答得乾脆,“沒有。”
蘇昂輕哼一聲,悶頭吃菜。陸安然的心裡又不安起來,這個人,變臉真是比翻書還快!
半晌,蘇昂抬頭,“你就不好奇啞叔嗎?”
陸安然其實是好奇的,尤其那人脖子上的疤痕,又長又瘮人。
不過,她只想早點回到自己的家,他們也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何苦多此一問。
想到蘇昂的偏執,陸安然還是象徵性地問了一句,“啞叔他怎麼了?”
蘇昂看著她,悠悠開口,“啞叔不僅做菜一絕,身手也不凡。你猜,他為什麼是個啞巴?”
陸安然瞪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
蘇昂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長地說道,“啞叔啊,我以前救過他。他為了表示忠心,自己弄傷了聲帶。他跟著我也好多年了哦~”
聞言,陸安然只覺得一陣惡寒,究竟是什麼樣的救命之恩,需要這樣殘忍的忠心?
再看看這些精緻可口的飯菜,陸安然也頓覺索然無味。
蘇昂又薄唇輕啟,一瞬不瞬地盯著陸安然,“無論我讓他做什麼,他都會做。絕無二話。”
陸安然皺了皺眉頭,總覺得蘇昂話裡有話,“所以,你會讓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