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秀珍抿了抿唇，看向兒子：“最近公司很忙嗎？我瞧你每晚吃過飯，都要在書房待很久。”

姜也點了點頭：“是挺忙的。我們公司之前做的一款遊戲，正在改編成動漫。”

“動漫？動畫片的另一種說法嗎？”喬秀珍笑著問道。

“當然不是。動漫製作可比動畫片繁瑣多了。從開始策劃到指令碼、人物設定、臺本，原畫還有色彩，攝影剪輯，配音，等等，每一個環節都是要仔細打磨的。”

姜也一邊說著，一邊將剛建模的幾個核心人物展示給喬秀珍看：“媽，您看，就這個主角的衣服，都改了好多次呢！”

“哦～這麼麻煩啊！這是你們年輕人才懂的東西咯。那你不是要忙好久呢！”

姜也笑了笑：“至少一年是要忙的～投資人也剛談了沒多久，我這進度都算快的了。”

“正因為忙著公司的事，我都有好幾日沒去找然然了。”

王亞輝帶著三首音樂來不凡科技自薦做投資人那天，公司一眾高管就開了大半天的會議，最後一致透過王亞輝作為投資人的決議。

自此，姜也越發忙碌起來，王亞輝也拿出他團隊的實力，將那三首音樂與戰神的畫面完美貼合，又修復一個bug，玩家因此有了更好的體驗。

強強聯合的佳話，讓不凡科技的熱度又上升好幾個階梯，一度有趕超行業老大東方紅科技的勢頭。

“這可不行！姜也，你可不能因為公司忙就冷落了然然。再怎麼著，也要跟她通通電話的。”

喬秀珍聽到姜也幾日沒去找陸安然，急得說了他幾句。

姜也輕笑一聲：“媽，如果這點小事還用您來提醒我，那我還真配不上然然了。您放心吧，我和然然已經商量著領證了。”

聞言，喬秀珍眼睛一亮，笑著看向姜也：“那敢情好啊！先領了證，就是真夫妻了。只不過沒有戶口本，怎麼領證呢？”

想到姜大海，喬秀珍又無聲地嘆了口氣，心情也跟著鬱悶低落起來。

“媽，這大半夜的，您坐在這裡發呆，是不是想我爸了？”姜也看著喬秀珍突然沉默下去，開口問道。

過了好半晌，喬秀珍才點頭，悶悶地說道：“總歸是生活了一輩子的枕邊人，縱使他無情無義，我也做不到冷心冷肺。”

“唉，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這個死老頭子，心腸怎麼這麼硬，連個電話都沒有。”

姜也默默垂下眼眸，他一直等著姜大海來南城，等著他親口跟喬秀珍道歉，等著他親口告訴喬秀珍他的境況。

想來以姜大海那樣的性子，怕是等不到他來南城了吧。

姜也不由得輕哼一聲，心裡也有些失落。猶豫了一小會，他對喬秀珍說道：“媽，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您。”

“嗯？什麼事啊？”喬秀珍疑惑地看著姜也一臉的嚴肅。

“我爸……他的公司破產了。”

“什麼！”喬秀珍驚地站起來，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一個多月前，我回過一次青城，他走投無路也不肯找我，是他公司的副總，就是那個叫文德的，打電話告訴我的。”

“公司資金鍊斷了。我去的時候，他公司賬面上的資金已經不足以償還各項債務。家裡的房子也抵押了。公司宣告破產後，最終會被法院登出掉。”

喬秀珍怔怔地坐下，實在難以置信：“怎麼會這樣？怎麼我一走，他就出這麼大的事！他這一生好強，這讓他怎麼活啊？”

“真是造孽啊！”喬秀珍忽地掩面哭泣起來：“公司破產了，那麼多員工，那些債務你幫他還了嗎？他現在住哪呢？”

姜也點了點頭：“債務都還清了，破產後法院還有清點清算工作，應該還能有一筆錢。他現在跟文德叔住一起的。”

“媽，您知道嗎，我去的那天，他把戶口本給我了。之前我們在家沒找到，是因為他一直將戶口本放在公司。”

“他讓我替他給您道個歉。我讓他自己來，結果到現在也沒等到他……”

喬秀珍抬頭，淚眼婆娑地看著姜也：“姜大海把戶口本都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