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闔家團圓的中秋節,卻出了這樣的事情,府裡的氣氛一下就慘淡了許多。
周芳惶惶不安,擔心陸老夫人萬一就這麼去了,二房可怎麼辦?
一定會耽誤陸江旬的婚事的。
陸陸續續,京城裡有名的大夫,都被請到了忠勇侯府,可是愣是沒有一個結論。
就在這時,一個謠言悄悄傳開了,都說是元婉如頂撞長輩,氣得陸老夫人一病不起,病勢危急。
汪敏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謠言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如今陸老夫人已經昏迷三天了。
汪敏特意把陸江年喊了過去,叮囑他不能讓元婉如知道這些事情。
“也不知道是誰傳揚出去的,府裡的下人我都狠狠訓誡了一番,也勒令所有人不得再謠傳,你看著點婉如,她心思敏感,聽到這些話,可該要多想了。”
陸江年失笑。
娘口中的人,總覺得和他認知中的娘子,差異甚大。
娘子心胸開闊,根本不可能為了這些莫須有的罪名胡思亂想。
她只會想辦法反擊。
“知道了。”
回到眠月閣,他馬上就把事情告訴了元婉如。
她聽完之後,第一反應居然是笑了。
“看來,有人在針對我呢。”
她今日戴了陸江年送的耳墜,還有後來陸江年送的一支七巧玲瓏簪,陸江年瞧得格外舒服。
原來,僅僅看著她穿戴上他送的東西,心情就能好上幾分。
以後,他必須要多送,讓她從頭到腳,都刻上他的烙印。
“我想也是,不過,娘子可有懷疑的物件?”
她直覺是梁雨淞。
但是梁雨淞如今客居忠勇侯府,誰去幫她做的這些呢,應該是梁妃或者二皇子。
“說不好。”
她垂下眼瞼,忽然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
“我知道你是太子的伴讀,和太子自幼關係不錯,不知道你和二皇子的關係如何?”
陸江年眼尾上挑,似乎不明白,她為何會提起這個話題。
不過,他還是從心回答了。
“二皇子為人沉穩誠懇,與我私交尚可。”
元婉如心下微沉,臉上十分輕鬆,狀似與他隨意交談。
“上次在東宮見著了二皇子妃,感覺她和太子妃的關係不錯。”
“看起來,她們倒不像是妯娌,倒有點像姐妹,看來,二皇子和太子的關係一定也很好。”
陸江年似笑非笑看著她,目光沉沉。
“你為何突然問起這些?”
她心中一驚,然後輕哼一聲,撇過來臉不看他。
“好奇而已,有什麼不能問嗎?”
“今日見到高太醫,我才想起來,他是梁雨淞的外祖父,而梁雨淞和二皇子是表兄妹。”
“那日看著你對梁雨淞挺兇的,你也不怕她向二皇子告狀,影響了你們之間的情義?”
這個理由,好似說得過去,但陸江年還是覺得牽強。
畢竟,她可從來沒有問過這些問題,更不該在她被針對、被陷害的時候,問出這些問題。
他以為他已經看透了她,可是這一刻,她好似又藏在迷霧中,讓他捉摸不透了。
沉默了一會,他緩緩道:“二皇子事事以太子為首,為人不驕不躁,一向謹守本分,行事規矩,從不逾越半分。”
“梁妃對先皇后十分敬重,對太子也一向關懷備至,太子看重二皇子,曾與我閒談說過一句,‘二弟日後必定能成為賢王’。”
元婉如越聽,心越驚。
太子當真對梁妃母子的野心,一無所知。
從東宮算計她的事情,她已經看明白了,書中為何是二皇子最後奪了儲君之位,並不是他撿漏了,而是他一開始就是處心積慮。
太子就是被他們母子明裡暗裡算計,才落得被廢的下場。
陸江年看她的眉頭越皺越緊,忍不住伸手,輕點她的眉心:“都快打結了,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嗎?”
元婉如抬眼看他,話到嘴邊,欲言又止。
易地而處,有人懷疑你從小到大的朋友,是一個陰險狡詐、表裡不一的小人,卻拿不出半點證據指證,你會信嗎?
會不會覺得你有被害妄想症?
她怎麼解釋,她確定,是梁雨淞和二皇子妃在東宮算計她?
除非暴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