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婉如醒來的時候,天氣已經放晴了。
陳正宣的人,已經不見了,元婉如也沒問。
他們用過早膳,便上路了。
接下來的日子,時不時下了點雨,除此之外,別無他事。
九月二十六的時候,他們終於回到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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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段時間,陸薇已經在梁雨凇的幫助下,請高太醫看過三次了。
因為這件事,她對梁雨凇更加親近了,平日沒少送東西給梁雨凇,倒是曹家兩位表妹,她提都沒提一次。
這一日,陸薇又帶著梁雨凇去逛街了,同行的還有陸薇的小姑子劉珺。
曹蘭欣聽到訊息,冷笑道:“咱們大表姐,真是眼高於頂,這一段時間,除了梁家嫡女入了她的眼,咱們這些人,她是多看一眼都嫌累贅。”
曹蘭芝也一臉不滿:“就是,我們可是她的嫡親表妹,她回來這麼久,倒不曾與我們說過一句話。”
“又不止我們,你沒看到嗎,便是陸芸她們,大表姐也愛答不理的。”
“誰讓,人家是侯府嫡女呢?”
曹蘭芝有些發愁:“來了京城這麼久,姑祖母不常出去交際,我們……該怎麼辦?”
曹蘭欣淡淡看了她一眼,氣定神閒地說:“急什麼,只要在京城,我們就有機會,等大表嫂回來,我們就有出門的機會了。”
“姐姐,這是什麼意思?”
曹蘭欣沒有回答,反而說了一句:“聽說大表嫂快回來了,我們等著看吧,府裡馬上就要熱鬧起來了。”
曹蘭芝過了一陣,後知後覺,好像姐姐,許久沒有在背地裡辱罵大表嫂了,究竟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真是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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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陸薇回到忠勇侯府,汪敏特意找她提了一句:“江年捎了口信,明日他們就能到京城了。”
“婉如是他的娘子了,你可別當眾給她沒臉。”
“你若是這樣做,損的是你弟弟的顏面。”
陸薇興致不高,隨意應了一聲,有些不滿地說:“娘倒是疼她,多過於疼我,話裡話外,生怕我欺負了她。”
“果真,我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比不得您的兒媳婦金貴。”
汪敏無奈的扶額,只覺得,女兒這些年,性子變了不少,添亂三分刻薄。
“何必說這些,你的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歷來要強,不肯吃虧,婉如如何欺負得了你?”
“你和江年感情深厚,可婉如才是要和他過一輩子的人,他又是個有主意的人,最是護短。”
“既然他認可了婉如,你就不要多生事端了,免得影響了你們姐弟的感情。”
有些話,她不曾說出口。
劉家如今能夠一直忍著薇兒無所出的事情,都是看在陸家父子的面子上。
江年是薇兒的退路,若是和江年的關係弄僵了,對薇兒能有什麼好處呢?
不過,女兒心氣高,大概聽不進這些話。
她就是這樣說,陸薇便不耐煩了:“好了,不必說了,我知道了,一定好好呵護元婉如,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她的臉,已經耷拉下來,顯然很不高興。
汪敏暗歎一聲,也移開了話題。
“最近吃著高太醫的藥,感覺怎麼樣?”
提到這個,她一掃之前的鬱氣,眉開眼笑:“高太醫果然醫術高明,這一陣,我小腹冷痛的感覺,已經大有改善,高太醫說了,再吃兩個月,應該就完全調理好了。”
這的確是個好訊息。
“說起來,這一次也虧了梁姑娘,我要好好備一份大禮送給她。”
提到這個,陸薇忍不住嘟囔:“你看,雨凇家世好,是二皇子的表妹,外祖又是太醫,咱們家有點事,他們也能幫得上忙。”
“元家有什麼。”
汪敏沒有接話。
木已成舟,婉如和江年感情一日比一日好,娶一個高門貴女,未必有今日的境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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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陸家的馬車,進了城門。
一路奔波,元婉如還真的有些累了。
陸江年並沒有騎馬,摟著她讓他靠在身上,抬起一隻手,給她按揉穴位,讓她放鬆。
“好些嗎?”
她的臉有些發白,看起來楚楚可憐,陸江年的心擰成一團,恨不能以身代之。
元婉如來月事了,所以才會如此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