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站了出來,冷哼一聲:“無主之地,先到先得,你們去下一處吧。”
那個人盯著玄青,不可一世地說:“什麼狗東西,居然敢讓我們走,馬上滾,不然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玄青冷冷看著他們,笑得極具嘲諷:“誰兜著走,還不一定呢?”
屋裡傳出一個散漫的男聲:“別和他們廢話,既然不肯走,那就打出去。”
“是。”
這夥人,算起來大概二十幾號,都是彪形大漢,對比之下,他們這邊,還有幾位女眷,從人數上來說,陸江年這邊看起來就弱了許多。
可是,功夫上的事情,和人數有什麼關係呢?
玄影、玄青和石海一出手,對方七八成的人,都無還手之力了。
短短片刻,那些人東倒西歪,眼裡再也沒有方才的輕慢之色。
只是,他們嘴巴還不肯服軟:“你們真是太過放肆了,你們知道我們公子是誰嗎?”
“我們家公子,是禮部侍郎陳大人的兒子,姑母是昭華夫人,你們居然敢對我們不敬!”
陳家?
陸江年離開京城之前,陳正權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
皇上顧念昭華夫人和五皇子的名聲,預設了陳家推出來的替罪羔羊,一切罪責,都讓陳三揹負了。
不過,皇上也因此惱了陳本,上朝的時候,借題發揮,斥責陳本能力不足,治家不嚴,敗壞官聲,罰俸兩年,以觀後效。
若再出紕漏,直接降職。
皇上這樣做,也是為了堵住其他人的嘴。
畢竟,他這一次,算是徇私了。
昭華夫人識大體,不曾因為侄子的事情,求過一次情,但是卻日日悶悶不樂,默默垂淚,人都瘦了一圈了。
他看在眼裡,也不是滋味。
終究是這些年疼愛的人,他只能網開一面。
可是,近來陳家、蔣家犯的事情太多了,他對五皇子也頗有微詞,昭華夫人久居深宮,陳家和蔣家的事,她不清楚,怪不到她的頭上。
但是五皇子早就開府了,與陳家和蔣家來往不少,居然沒有好好約束兩家人,以致諸事纏身,醜聞不斷。
故而,本來準備讓五皇子入朝擔任要職的事情,也拖延了。
這些訊息,陸江年早就打聽清楚了。
更知道,皇上對三皇子也不滿。
前一陣,三皇子和五皇子鬧得不可開交,皇上把所有事情都算在了三皇子的頭上,接連斥責了三皇子好幾次。
總之,這一次,太子算是完美隱身,坐收漁翁之利了。
陸江年本以為,出了這些事情,陳家人都該夾著尾巴做人了,沒想到,還敢打著昭華夫人的名頭,在外頭橫行霸道。
他衝玄青使了個眼色,玄青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玄青冷哼一聲:“陳家是陳家,和昭華夫人有什麼關係,如果現在裡頭的是昭華夫人,那我們該讓,其他無關人等,就自尋去處吧。”
“這裡太擠了,沒有位置留給你們。”
那人沒想到,這些人居然如此不給面子。
終於馬車裡的人,掀開了車簾,隔著淅淅瀝瀝的雨滴,遙遙望進屋裡,恰好和陸江年對上了視線。
二人,倒是熟人。
馬車裡的,是陳正宣,陳正權的大哥。
此人倒是一個神奇的人,他出身官宦之家,卻從來沒有想過入仕,一心只愛掙錢。
年紀輕輕,名下就諸多產業,稱得上富甲一方。
旁的事情,他一概不放在心上,真的是鑽到了錢眼裡。
前一陣,五皇子大婚,他還在南邊做生意,來不及趕回去,卻備了一份厚禮。
陳正宣一改慵懶的神態,哈哈笑起來:“我道是誰,把我姑母的名頭抬出來,都毫不膽怯,原來是勇冠三軍的陸世子。”
“好久不見了,陸世子貴人多忘事,別是忘了陳某了吧?”
陳正宣身邊的這些人,都是跟著他走南闖北的得力助手,是他後來培養起來的心腹,對於京城世家,知道的不多。
加上陸江年多年不常在京城露面,故而這些人眼拙,並沒有看出來陸江年的來歷。
陸江年沒想到,居然是陳正宣,陳家唯一一個,他還看得上眼的人。
為什麼這麼說呢?
是因為,這個人,是個徹徹底底的真小人。
只要錢到位了,什麼事都好談,陳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