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年消停了。
他就是想待在她身邊,也不用做什麼,靜靜守著他,他就覺得安心。
經過昨夜,他對她的喜愛,更加深刻。
原來,得到了之後,不是滿足,是更加渴望。
對於肢體接觸的無限渴望。
他想拉她的手,想親她,想和她上榻。
但是,她大概是不許的,所以,他只能剋制自己的慾望,只求能粘著她就行。
兩個人一同出了屋子,龐嬤嬤笑眯眯詢問:“大少夫人,今日可有不適?”
“挺好的。”
早膳的時候,龐嬤嬤特意吩咐膳房給她燉了一盅人參烏雞紅棗湯,她當時就麻木了,還真是,有種人盡皆知的感覺。
而且,龐嬤嬤看著她的眼神,格外慈愛。
這種心照不宣的曖昧,真是尷尬。
還好,她一向繃得住,哪怕心裡已經羞得不想見人了,臉上還是穩如泰山。
“那就好。”
“奴婢準備讓人燉一鍋黃芪羊肉湯,燉到晚膳的時候,正合適。”
元婉如:……
大可不必,這也太補了吧。
“不用了,今日不想吃羊肉。”
龐嬤嬤含笑接著說:“不想吃羊肉,那不如改成阿膠乳鴿湯?”
元婉如堅決搖頭:“就來一份蓮藕老鴨湯,別的我不喝。”
她拽上陸江年,趕緊走人。
兩人往上房徐徐而行,陸江年環顧四周,平凡自然的鄉村景色落入眼中,他卻覺得格外賞心悅目。
天更藍了,樹更綠了,連路邊的野花,都開得分外好看。
元山恰好從外頭回來,看見他們,便打了招呼。
他笑著詢問:“侄女婿,昨夜沒打擾到你辦大事吧?”
轟。
元婉如的臉,終於抑制不住,爆紅一片。
偏生身側的男人,笑得志得意滿,肆意張揚:“沒打擾,昨夜的大事,辦得非常圓滿,實在讓人回味,還要多謝二叔的成全。”
元山總覺得,這番話聽起來怪怪的。
陸江年今日話特別多,還在那裡喋喋不休:“昨夜月色很好,可謂天時地利,諸事皆宜,我選了個好日子,一切順遂。”
他好似想到了什麼,又道:“二叔,西屋那張大床,做工精良,床架結實,睡在上面……”
元婉如聽不下去,不動聲色瞪了他一眼,張口打斷他的話:“二叔,祖父祖母沒出門吧,我有事找他們。”
再讓他說下去,不知道會不會說出什麼非禮勿聽的渾話。
元山覺得這兩個人之間,怪怪的,只是,雖然他是長輩,卻不敢多問。
“在的。”
見到元成中和林氏,元婉如便把後日出發回京的訊息,告訴了他們。
一時間,屋裡鴉雀無聲。
元成中嘴巴翕動,欲言又止,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林氏已經落下淚來:“不能多住一陣嗎?”
元山也有些難過,可是,他早已知道,侄女和他們不是一路人,她的根在京城,而不是難江縣的古槐鎮。
“娘,婉如已經嫁人了,能回來這一趟,是陸家通情達理,我們不要叫她為難。”
元成中眼神暗淡下去,難過地附和元山的話:“是啊,不能讓孩子為難。”
林氏哽咽著,拉起元婉如的手,攥得有些用力:“我難道不懂了,我就是捨不得,我們年紀大了,還能見她多少回?”
“老頭子,你看看,她這雙眼睛,想不想元川,這是他的血脈!”
“老婆子年紀大了,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年的命,見一次少一次,我難受……”
元婉如也有些難過。
離別,總是傷感的。
但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分離雖苦,卻是註定的。
她拿起手帕,幫林氏擦了擦眼淚:“祖母,您和祖父保重身體,你們的福氣還長。”
“我看二叔家的文浩,是讀書的苗子,好好培養他,以後科舉入仕,進京城謀個官職,大家說不定能在京城見面。”
元山聞言,激動地看著元婉如:“文浩果然行嗎?”
元婉如點點頭:“前幾日得空,問過他讀書的情況,夫君也說,這孩子聰慧,若能潛心學習,日後應當有一番成就。”
凡是當長輩的,沒有不喜歡聽到別人誇自己的孩子的,更何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