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德沒想到,一向老實的元心慧,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種話。
她說出這麼私密的東西,是一點後路都不給自己留了。
他臉色大變,慌慌張張地說:“不是,你這個賤人,你不要拖我下水。”
陸江年輕哼一聲,玄影已經賞了曾德十個耳光了,然後,他和他的好兄弟曾桂,頂著一模一樣的豬頭臉,成為祠堂中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玄影這樣的武功高手,所有動作都是瞬間完成的,普通百姓何時見過這種身手,這些人即便心中有氣,也不敢反抗半句。
元心慧默默鬆了一口氣。
在來的路上,婉如告訴過她,一切只需要隨自己的心意走就行,別的什麼都不必顧忌。
為母則剛,這一路她早就想明白了,曾家她不準備待了。
傑兒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曾家人卻因為傑兒不會說話,天天都恨不得把孩子丟了,今日更是差點把孩子殺了。
每每想到這些,她就心如刀絞。
自從嫁人,她每天都過得不開心,可是她還是忍耐下去了。
但是,到了今日她明白她不能再忍下去了,不然她護不住兒子的命。
是她把他生下來的,別人都能放棄他,她身為母親,卻絕對不能放棄他。
所以,她根本不準備給自己留任何退路,她必須洗清傑兒身上的汙名。
元心慧冷聲道:“這些年我元心慧在小塘村表現得怎麼樣,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見。”
她嫁到曾家好幾年了,一直勤勤懇懇打理家事,因為本身長得還不錯的緣故,不少人喜歡盯著她看。
可是,她一直謹守本分,從不和別的男子多說半句話。
但是有一個人,就是曾桂的堂哥曾德,總是不停騷擾她。
這種事情,說出去難免惹來風言風語,所以這麼久以來,元心慧一直避免和曾德碰面,偏偏曾桂和曾德關係特別好,還特別信任曾德的話。
“曾德有兩次趁著家裡沒有人,差點得手了,是我拼命反抗,才逃過一劫。”
“沒想到他因此懷恨在心,居然趁機汙衊我偷人。”
元婉如皺著眉頭,聽元心慧憤怒地闡述事情的經過。
陸江年悄悄靠近她:“娘子,小姑這樣了不太好,等會一定是會有人質疑,她和曾德之間不清不楚。”
這也是元婉如擔心的。
小姑有些衝動了,人心很多時候,都是醜陋的。
特別是這種事情,很多人更願意相信,曾德已經得逞了,傑兒有可能是曾德的孩子,這種事情,足以增加談資,滿足他們看熱鬧的心理。
果然,已經有人在問,小杰是不是曾德的兒子了?
而曾德的家人,也在逼問元心慧,是不是她勾引曾德,場面一下就混亂起來了。
元婉如迅速思考,總算想到了一個辦法。
“讓大家安靜。”
陸江年聽到這句話,抽出腰間的軟劍,隨手一揮,角落裡一張木椅,瞬間粉碎。
“安靜,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誰敢再吵一句,我就削掉他一根手指,不信可以試試。”
方才這軟劍,根本就沒有接觸到那木椅,卻能把椅子碎成粉末,這麼可怕的事情,簡直就像靈異事件,他們哪裡還敢說話。
這個華服年輕男子,長得貴氣英俊,可那一張如同羅剎一般殺意蒸騰的臉,看著就讓人膽寒。
方才還如同趕集一樣吵吵嚷嚷的祠堂裡,瞬間就安靜下來了。
陸江年對著元婉如露出一抹微笑,眼裡是閃耀的波光,好似在說,娘子我厲害吧。
一前一後,他的表情變化太快了,小塘村的人根本不明白,方才還凶神惡煞的羅剎,怎麼下一刻,就成了溫柔和煦的俊俏郎君?
元婉如心中有些好笑,這個人,有時候還挺像開屏的孔雀的。
隔著寬大的袖子,她悄悄捏了一下他的手,本想一觸即離,卻被他勾住了。
她暗暗瞪了他一眼,他便露出乖巧的表情,放開了她。
元婉如看著大家:“我小姑說了真相,你們不相信,那麼現在我們來問問另一個當事人,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
她倒了一杯水,讓玄青給曾德送過去:“給他喝一杯水潤潤喉嚨,等會我親自問他。”
玄青沒有多問一個字,一切照辦。
元心慧這個時候,已經意識到,她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