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離墨梅閣可不近,走過去得一刻鐘,昨日天都黑了,你去墨梅閣做什麼?”
“奴婢……奴婢……有一盆花忘了收了。”
她支支吾吾好一陣,急得額頭冒汗,才把話說清楚。
周芳冷嘲熱諷一句:“管她為何去那裡,這件事和你汙衊梁姑娘,不相干吧。”
元婉如姿態放鬆,渾身透著一股慵懶,她看向周芳,嘴角掛著淡淡的譏笑:“二嬸看事粗淺,不懂其中道理。其他人心思縝密,自然明白我問這些話的用意。”
“您瞧,大家都靜靜聽著呢。”
周芳臉色頓時漲紅了,死丫頭,居然暗示她愚笨!
老夫人本來還打算順著周芳的話,喝斥元婉如故弄玄虛,這下倒不好再開口了。
陸江年微微勾起唇角,留下來看戲,不虧。
這女人,伶牙俐齒,他倒要看看,她如何把戲唱下去。
她眉眼微挑,居高臨下打量丫鬟:“你在忠勇侯府當差幾年了?”
“五年。”
“我記得花房的花盆挺大的,你平時送花收花的時候,應該是兩手捧著的吧?”
丫鬟思索片刻:“是。”
一時間,想到點子上的人,臉色有些怪異。
元婉如再問:“你以前見過留雁嗎?昨日你是不是認錯了人?”
那丫鬟斬釘截鐵地說:“留雁是大少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同好多人都說過話,奴婢見過她許多次,絕對不可能認錯。”
老夫人沒耐心再聽下去了:“你到底要問什麼?”
少女目光如水,看向祖母,忽然綻開了一抹恣意的笑容。
瀲灩的水波在她的眼眸間流轉,璀璨耀眼,嫵媚惑人。
陸江年撞入她的眼波之中,有瞬間怔然。
“老夫人,我已經問完了。”
“有一點,她沒有撒謊,昨日戌時,我的確派人去了墨梅閣。”
咦,她這是忽然承認了?
梁雨淞眼裡閃過喜色,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老夫人趾高氣揚衝著汪敏道:“你看看,這就是你護著的人。來人,送她去祠堂,罰跪三天三夜……”
元婉如的臉忽然沉了下來:“老夫人弄錯了,我的意思是,除了那一點,她全都說謊了。”
“這件事,純屬栽贓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