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則是氣定神閒看著她:“怎麼樣,甜嗎?”
元婉如生了一肚子悶氣,暗暗咬牙:“甜到讓我牙都疼了。”
陸江年呵呵笑出了聲:“是啊,我也覺得太甜了。”
兩個人誰都沒討著好處,暗中較勁卻沒有說透,畢竟這件事,太幼稚了。
元婉如深吸一口氣,從留雁手中拿過錦盒:“昨兒下午曹蘭欣讓人悄悄送來了赤金步搖,方才又邀我下午去榮壽堂品香。”
“我猜,她定是想給我按一個盜竊的罪名,這步搖就是贓物。”
“你我夫妻一體,有了好處我自不能忘了你,改日你賣了它,我們三七分贓。”
今日她穿了一身淺藍色的襦裙,袖口略寬,抬手捧著盒子的時候,那抹白嫩的手臂上帶著羊脂玉鐲,兩相映襯,相得益彰。
她的鬢角簪了一朵淺藍色絨花,落在烏黑的髮髻上,寧靜柔婉。
那日留在她手腕上的青紫,已經消散了。
他低頭看書,淡淡道:“不感興趣。”
她笑得甜膩,歪著頭看著他,眼睛裡閃動著促狹:“昨日不過是一片桂花葉,你非要耍人,你理不理虧?”
事發後,曹蘭欣一定會主張搜查聆水居,眠月閣必定是重點,若把東西藏在五經齋,誰也搜不到。
何況,赤金步搖留在手上沒有,她要出手,找陸江年合作是最好的辦法。
贓物嘛,總不能光明正大典當,讓別人順藤摸瓜抓著把柄。
她算盤打得響,陸江年卻不配合。
“是你非要上當,我自然不理虧。”
原來這稀奇古怪的湯羹,是報昨日之仇的。
元婉如見他郎心如鐵,心思一轉,白淨的小臉垮了下來,眼瞼低垂,臉上無辜又可憐。
“你好狠的心,我是你娘子,有人要害我,你也不幫我?”
“你昨天還嚇我,我最害怕蟲子了,昨夜我夢裡都是蟲子,一晚上都沒睡好。”
她現代的家,幾代行醫,存了不少好藥材。
她學中醫入門的時候,搗鼓湯藥,配比常常不對,禍害了多少藥材,氣得家裡的大人天天想揍她。
那時候,靠著撒嬌裝可憐,她少捱了好多頓打。
就是不知道,陸江年吃不吃這一套。
哎,想著想著,有些心酸。
她想家了。
眼裡漫起了薄薄的水霧,只覺得視線都模糊了。
不能哭,在他面前哭,也太丟臉了吧。
她低下頭,快速眨掉眼中的淚意,卻不知陸江年眼神極好,已經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