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慕容綾的堂兄,當朝太子慕容馳。
他輕輕拍了拍慕容綾的腦袋:“姻緣之事,本就是你情我願。”
“即便你貴為郡主,也不能強人所難,這樣當街攔路,丟的可不止你慕容綾一個人的臉。”
他平靜地看向她,像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來人,帶郡主回府,告訴皇叔,把人看好了,若看不好,孤今晚可在王府下榻,幫他一把。”
“太子哥哥……”
樂安郡主從來就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更不會乖乖就範。
可在太子手裡,她哪裡能討半點好,太子特意帶了女衛,就是為了制住她。
太子伸手一點,樂安郡主就說不出話來了。
女衛架著她回了馬車,不一會,街上就通行了。
太子噙著笑走到陸江年身前:“不是讓人喊我了嗎,何必急著動手?”
“玄影這樣的人,你讓他去拆馬車,小材大用了。”
陸江年淡淡瞥了他一眼,知道太子是為了他好。
如今朝廷裡盯著他的人很多,秦王又深得皇上疼愛,對樂安郡主動粗,始終是一場麻煩。
“我還以為你要吃了晚膳才來。”
陸江年不客氣的反諷。
一個君子如玉,矜貴中流露出隨和溫潤;一個清冷深沉,透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
可是,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竟然意外地和諧。
從二人的言談舉止,可以看得出來,他們感情深厚。
元婉如想到,書中他們反目成仇的情節,不由得看著太子愣神。
“孤可是把手中要事都推了,趕過來助你脫身,你還不領情。”
“你放心,明日樂安絕對不會出現在忠勇侯府的。”
元婉如忍不住點頭。
的確如此,明日出現的人,是書中女主,可沒有慕容綾的戲份。
陸江年留意到她凝視太子的眼神,想到這人落水算計他的事情,莫非這是把主意打在了太子身上了。
他心裡十分不悅:“杵著幹什麼,上車。”
他的語氣,帶著十足的嫌棄,元婉如只覺得莫名其妙。
她輕哼一聲,微笑朝太子行了一禮,掉頭便走。
太子笑眯眯看著她的背影:“你的這個未婚妻,倒是讓孤出乎意料,她居然敢衝你甩臉子。”
他和陸江年是摯友,望竹湖的事情,從陸江年嘴裡說出來,太子的心裡已經給元婉如下貼一個標籤:心機深沉。
今日一看,倒不像這麼回事。
陸江年不欲和太子談論元婉如:“事情已經了結,你可以走了,我還有事。”
這用過就丟的樣子,也就陸江年敢這麼對他。
“行了,知道你明日就要娶妻,忙得緊。”
不過,他正色道:“樂安去京郊玩了好幾天,前日太子妃特意去找了秦王妃,讓她去陪樂安,確保你成親的訊息傳不到樂安的耳朵裡。”
“今天她出現在這裡,絕非偶然,你用心點。”
陸江年明白他的意思。
秦王和秦王妃都是聰明人,這些年秦王府能夠安然無恙,榮寵不衰,就是他們夫妻一向明哲保身。
陸家手握兵權,秦王府和他們聯姻,皇上並不樂見。
加上陸江年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秦王夫妻更不願唯一的嫡女,嫁到陸家。
能夠在秦王妃的嚴防死守之下,攛掇樂安郡主回京鬧事,可見背後之人下了大功夫。
太子淡淡道:“估計是有人得到了訊息,坐不住了。”
今春三月,陸松和陸江年,大敗靺鞨。
靺鞨元氣大傷,簽訂了朝貢條約,皇上大喜。
陸江年如今擔著正四品懷化中郎將的職務,這次立功,皇上著意升遷他為從三品衛尉卿。
在大景朝,衛尉卿歷來都是由皇上的親信擔任,掌管宮門屯兵和內宮安全,直接歸皇上管轄。
雖然陸江年和太子走得近,但太子是皇上親自選定的儲君,他不避諱太子,卻不代表不避諱秦王。
若秦王和陸家成了姻親,皇上心裡總會有些忌諱。
皇上高高在上,許多事看不見,或者不願意看見。
朝臣們哪個不懂,皇子們都大了,儲位雖然早定,但一日不為君,那旁人就有機會爭一爭。
所以,不想讓陸江年坐上衛尉卿的,大有人在。
“那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