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問詢發現這女人也是可憐人。
一家四口一開始也算幸福,奈何父親被好友帶著玩上葉子戲(跟後世撲克差不多)。
家裡的田地也無人去種,日子也過的越發艱難。
但王父不知收斂,更甚借了印子錢去賭,沒錢還把妻子抵給放債人當了娼妓。
王嬤嬤知道再這麼下去,自己和弟弟早晚也要被父親抵出去。
便帶著弟弟到處乞食,最後才逃至這揚州府。
後被林府接納,日子也是越來越好過,但總有人不珍惜。
那個弟弟不知道被誰帶著,也學著父親的樣子,開始玩起葉子戲。
紙終究包不住火,事情讓王嬤嬤知道了,也是大發雷霆。
直接到了弟弟的院子,但弟妹的話,又給其當頭一棒。
方才知道,這個弟弟借了印子錢,已經被放債人關起來。
王嬤嬤心中雖恨,但又想到當初跟自己到處乞食的弟弟,自己不救誰來救?
只能帶著自己這麼多年攢下的體己錢去贖人。
但放債人張口就是一千兩,王嬤嬤這麼個下人,她從哪裡能湊齊,只能跪下苦苦哀求。
放債人又給出一個方法,那就是把這包東西放到林府餐食中,事成後一筆勾銷。
王嬤嬤只能點頭應下,弟弟也被帶了回來。
但是有一就有二,也由不得她回頭。
黑暗的環境中,只有一支蠟燭,照著娓娓而談的婦人。
而隱藏在黑暗中的賈琮,聽完只能無奈的撓撓頭,不由頭疼事情是越來越複雜。
走出漆黑的小房間,外面的燈光照在賈琮的臉上,不由一陣恍惚。
看了看堂屋放的西洋鍾,已然子正三刻,此時林父還沒睡。
看到賈琮出來,忙迎到近前,打聽裡面的情況。
賈琮亦只能把王嬤嬤的話,又給複述了一遍。
林父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但是這人是不能留的道理還是知道的,遂準備派人去抓住放債人,
沒一會功夫,衙役就折返回來,報告人早跑了的訊息,線索就此中斷。
賈琮在廳裡踱著步,思考著破局之法,夜色也越來越深。
林如海也看出窘迫的現狀,但也兩頭抓瞎。
其實兩人都知道應該是鹽商收買的府里人,現在沒有人證,也定不了他人的罪。
“好侄兒,不早了,我安排了客房你去就寢吧,總有辦法的。”說完,林如海就打了一個哈欠。
賈琮也只能作罷,跟著小廝回到了客房,清洗完畢,在床上輾轉反側的睡著。
一夜無話。
天微亮,林如海並沒有吵醒客房榻上安睡的賈琮,早早的去了府衙點卯。
臨走時還安排了婆子準備好吃食,好讓這侄兒起來就能吃口熱乎的。
畢竟昨個夜裡太辛苦,先讀書又審訊到下半夜。
巳正一刻,榻上的少年翻了個身,手掌習慣性的想尋找那一絲柔軟,卻撲了個空。
緩緩睜開那睡眼朦朧的雙眸,看著這陌生的場景,才想起來這是林府。
方才悻悻的從床上起身,拿起衣裳往身上套。
待穿戴齊整,便拿起牙刷沾著牙粉給自己刷牙,牙粉中的鹹味刺激著賈琮也清醒了些許。
淨面後走到了廳裡,丫鬟見賈琮出來忙開始招呼。
兩屜蟹黃湯包,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幹挑陽春麵,上面還貼心的加了個煎雞蛋。
還好此時正是吃蟹的季節,蟹黃也是滿黃,否則還真吃不上。
揚州這邊的早飯和別的地方有點不一樣,能喝酒的早晨就會喝點花雕,不能喝酒的也會喝點茶水。
沒看見那母女二人,估計早已吃完。
吃完早茶,便拿起書看了起來,學習就如那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中間抽空回了趟客棧,發現只有月影和晴雯在原地,那些小廝都不見人影。
“晴雯、月影其餘人呢,怎麼只有你們倆人在這?”
“少爺,人都被安排去了新宅,我們在這等著少爺,怕您撲個空。”
賈琮這才想起,那個一百多兩的新宅應該收拾乾淨,忙招呼著兩女同行去了新宅。
門前一對小石鼓,一看就沒林府的大。
進入宅門,路過影壁牆,走進垂花門,四處看了看,沒有豪華的裝飾,勝在一個乾淨雅靜。
給月影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