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廂內,母女倆正坐在圓墩,吃著桌上的茶點。卻被“嘭”的一聲推門聲,嚇的心肝子“突突”,當見到來人,自然亦是沒給其好臉色。
“蟠兒,何事咋咋呼呼的,一點沒有大家公子之樣。”
薛蟠似也有所察覺,只好顯出那招百試百靈的伎倆,上前拉住婦人衣角,面帶諂媚道:“孃親,還有外人在呢,你就別罵我了吧!”
這時母女二人,方才把目光看向那門外,賈琮也不好藏著掖著行至門口,出現在二人視野。
薛姨媽面色立刻就轉陰為晴,也知道這外甥,給自家兒子做了擋箭牌。
“琮哥兒,這麼大雨,別在外面待著,快到這坐。”
少年只好緩身進屋,上前微微作揖,略帶歉意的答道:“姨媽,寶姐姐,擾你們用茶了。”說完也不由瞪了一眼薛蟠,表達出不滿。隨後步入薛姨媽指向的位置坐定,正好也是寶釵身側。
“蟠兒,你當向你兄弟多多學習,莫要整日只知貪玩。倘若你與琮哥兒能多學些,我日後到了地下,也能對你父親有所交代。”
薛蟠見火燒到這邊,也挺了挺肚子,開始辯駁道:“琮兄弟可沒少跟我一起玩,孃親怎麼不說他?”
薛姨媽看這好大兒還敢出言反駁,不由惱火道:“那怎麼沒見你,也給我考兩案首回來!”
薛蟠聽了,頓時就如洩了氣的皮球,連剛挺起的肚子也是收了收,嘴也閉的緊緊的。
賈琮則在那一言不發坐著,聽著屋外的雨聲。身側的少女在那小口的吃著茶點,直到碟中食物見底,方才啟唇道:“琮兄弟,這揚州之事可處理妥當?”
“多謝寶姐姐關心,已處理妥當。”答完也不忘偷偷打量著寶姐姐。今個少女上身著淡藍色薄紗褙子,下身著白色百褶長裙,頭上的步搖也輕輕擺動,甚是靈動。
“琮兄弟,此行也要行船數十日,你當時坐船時,在船上又怎麼度過的,可有好玩的。”
少年並沒有第一時間訴說,而是在旁思索。只記得來時之路,好像就偶爾去甲板釣釣魚,其餘時間都在船廂和晴雯沒羞沒臊。當然這些話也不好跟妮子說,只能胡亂編個理由給搪塞。
“寶姐姐,船上比不得陸地,當時只顧得暈船,並沒有好玩的。”
薛蟠聽到這裡,也忙不迭上前插嘴。
“琮兄弟,你有所不知,我妹妹也暈船的緊,方才問你可有好玩的,只是為了轉移注意力。”
賈琮聽罷,方才把目光瞧了瞧這寶姐姐的臉色,果然一臉慘白毫無血色。
“寶姐姐,我備有暈船之藥,我去給你取來。”
言罷,便起身欲行。寶釵見此,趕忙起身走到近前,緩聲道:“琮兄弟,不必,我無妨!我自己也有所準備。”
此時船隻似乎也破了浪,開始左右搖晃,賈琮見此情況朗聲囑咐道:“姨媽、薛兄、寶姐姐,你們握緊船廂的固定之所,別受傷了!”
所幸不遠處就有扶手,薛姨媽與薛蟠各自尋了一處,穩固之地緊握。
少女亦被眩暈之感侵襲,一個踉蹌向後傾倒。眼看即將著地,卻發覺自己在空中停滯,遂不由回頭觀望。卻見自己被這弟弟抱住,手亦置於那尷尬之處,然那眩暈之感遲遲未消,亦無起身之力。
賈琮亦覺察出尷尬,欲將手換個位置,然觀懷中那仿若一灘爛泥的寶姐姐,也只得作罷。直至船隻破了浪,行到緩水區,懷中之人面色才稍顯好看,只是不知是暈船之症稍緩,還是羞得滿臉通紅。
“琮兄弟,可以扶我起來嗎?”
賈琮聞言,忙不迭將人扶起,只是少女全身是軟的。所以也是稍加了些許氣力,方才把人扶起。
剛被扶起的寶釵,只感覺身前火辣辣的疼,雖然也知是無意,但目光還是幽怨盯向那弟弟。
見這不善的目光,少年只能躲了躲,走到薛姨媽和薛蟠身側將人一個個扶起。
“琮兄弟,你怎麼不跟我說,這船上如此兇險啊?早知這樣,我才不去那勞什子的神京。”
薛姨媽見這好大兒,如此這般,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啐道:“你個孽障,當初巴巴求我的也是你,現在還有臉怪琮哥兒,看我不打死你個孽障。”說完就伸出手,上前準備狠狠打一番。
薛蟠見自家孃親這般,忙跑到賈琮身後,嘴也開始碎碎念。
“琮兄弟,你這次一定要救我啊!大不了以後你和我妹幽會,打掩護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啦!”
賈琮聽完,臉也是瞬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