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

像是要印證她心中的擔憂，她一出營帳，就看到了莫逸的副將再召集軍隊。

“這是怎麼了？”

林煙上前，問道。

那副將回頭見是自家將軍帶來的女子，便將事情說了。

將軍遇難，她該知道，雖然將軍不說，但他知道她對將軍來說，是有多麼重要。

將軍他從未對一個人笑的那麼開懷過，所以他不想瞞著她。

“什麼？”

林煙臉上血色瞬間消失，瞳孔猛地一縮，動作快於大腦，奪了馬，待眾人反應過來時，已經衝出了營地。

“林姑娘，林姑娘！”

李偉在後面大聲喊著，聲音盡是焦灼，他不該告訴她的，若是將軍知道，她不顧安危，出去尋他，他可能會被劈成兩半。

他的本意，只是想將將軍的訊息告訴她，並不曾想她竟直接奪了馬，出了營地。

一邊想著，一邊翻身上馬，集結軍隊去尋他們。

將軍不能出事，林姑娘也不能出事！

林煙奪了馬，出了營地後，她放出神識，很快便確定了莫逸他們的位置。

“撐住，大家撐住，援兵馬上就到了。”

男子聲音鏗鏘有力，臉上的鮮血讓他幾乎快睜不開眼，他握著長劍，大聲鼓舞著周身計程車兵。

鮮紅的血匯成了一道道河流，蜿蜒曲折，一地的殘肢斷臂。

他們在前不久還是臉上洋溢著爽朗的笑的青年，現在卻已經長眠於此。

莫逸用力揮開欺身上前的敵軍，雨水混合著血水在他的臉上流淌而下，滴在他的手上，綻開一朵朵血花。

“嗬。”

他抹開臉上的血水，喉嚨滾動，眼中迸發出狠意，以一人敵百的氣勢斬下敵方一將領的頭顱。

血淋淋的頭顱，咕嚕咕嚕的，在雨地裡滾了好幾圈，最後在莫逸的腳下停住。

“嗯。”

莫逸悶哼一聲，生生掰斷刺入他胸口的長矛，清明的眼睛在這一刻變成了嗜血的紅色。

他沉著臉，長劍橫在胸口，含血的眼眸，薄薄的嘴角抿成一條直線，就彷彿是來自地獄的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