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髮頭儘管疼得齜牙咧嘴,但仍妄圖嘴硬:“姓劉的,你他媽的敢得罪我,你會後悔的,我不會輕饒你的!”
“你還敢威脅我!我既然敢得罪你,我就不會怕你!”劉德福毫不畏懼,手上再次加大力道,將燙髮頭的手臂用力往上抬了抬。燙髮頭的關節處傳來咔咔聲,他只感覺一陣劇痛襲來,那疼痛彷彿要將他的手臂撕裂,他再也支撐不住,連連慘叫,最終不得不放棄說狠話,連連求饒:“姓劉的!不,劉師傅!你趕緊把我放了吧!不要再使勁了,再使勁我的胳膊要斷了!我賠!我賠錢總行了吧!”
見燙髮頭鬆口,劉德福這才擰著燙髮頭的胳膊,如拎小雞般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冷峻的目光緊緊盯著燙髮頭,等待他掏錢。燙髮頭心裡清楚,劉德福身手了得,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他心裡暗暗盤算,好漢不吃眼前虧,此時若是違抗,必定會再度遭受皮肉之苦。無奈之下,極不情願地從懷裡緩緩掏出三十塊錢,那表情彷彿割肉一般痛苦。
站在一邊的浩宇,機靈地立馬伸手把錢接了過來,轉身快步來到中年女子的身邊。在城裡生活的這段時間,浩宇已漸漸明白城裡的稱呼和農村有所不同。他稍作思索後,臉上洋溢著笑容,禮貌地說道:“阿姨!這是那個壞蛋賠給您的修車錢!您拿好。對了,阿姨,剛剛撞車的時候您人有沒有受傷呀?要是您覺得身體哪裡不舒服,或者發現有受傷的地方,儘管找那個壞蛋,讓他再多賠一些錢作為補償!”
中年女子沒有馬上接過錢,而是微微彎下腰,滿臉慈愛地看著浩宇,眼中滿是讚許與疼惜。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浩宇的頭,溫柔地說道:“你真是個善良又勇敢的好孩子!剛剛撞車,阿姨並沒有受傷,只是這腳踏車被他給撞壞了,現在又被他踹得沒法騎了。阿姨真的特別感謝你,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如此勇敢,敢徒手和歹徒搏鬥,真是太了不起了!”
浩宇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臉上泛起一朵紅霞。他自己也覺得頗為意外,回想起剛剛那一幕,自己竟奮不顧身地衝向那個燙髮頭,擱在以前,這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許是跟著師父學了一陣子武功,內心深處有了底氣,不自覺地便充滿了自信。再加上那燙髮頭實在是囂張可惡,才激得正直善良的他全然不顧後果地衝上前去。
起初,浩宇心裡頭緊張得要命,待朝著燙髮頭攻擊了幾下後,奇妙的事情發生了,那原本緊繃的心絃竟漸漸鬆弛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在後續與燙髮頭的對打過程中,他施展出渾身解數,將師父平日裡悉心教授的各種招式,以及身法、步法巧妙地結合運用,左閃右避,進退自如。他當時身形靈動,出拳有力,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處,這才得以在這場交鋒中穩穩立於不敗之地。此刻,浩宇的心裡滿是歡喜,畢竟這意味著自己的功夫有了實質性的進步。能與一個成年人打得不分伯仲,而且對方還是個身經百戰、行事乖張的痞子,其戰鬥力肯定遠在普通成年人之上,這讓浩宇怎能不感到自豪與開心呢?
浩宇靦腆地回答道∶“阿姨!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這修車錢你收下吧!既然你沒有受傷,我就放心了!”
這時劉德福也鬆開了燙髮頭,那燙髮頭顯然是很不服氣的,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又羞又惱。他狠狠地瞪了劉德福一眼,隨後慌慌張張地跨上腳踏車,腳下用力一蹬,車輪便飛速地轉動起來,整個人在馬路上歪歪斜斜地騎行著,顯得極為狼狽。即便已經跑遠了,他那囂張的本性還是難改,轉過頭來,扯著嗓子放出狠話:“姓劉的!你給我等著!我他媽不會放過你的!”那惡狠狠的模樣彷彿要把劉德福生吞活剝了一般。
劉德福站在原地,身姿挺拔,眼神堅定地衝著他遠去的背影大聲回應:“有種你就來試試!我會教你如何做人!”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底氣,絲毫不懼對方的威脅。
隨即,劉德福也來到了中年女子的跟前。他見中年女子的手遲遲沒有接過那三十塊錢,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好奇,微微歪著頭問道:“同志!這三十塊錢為何不肯收下?”
中年女子臉上掛著溫婉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的暖陽,讓人感覺格外親切。她輕聲說道:“劉師傅!這修車錢就不用轉手了,我這車子反正也是放在你這裡修,我再另外給你加一點錢!我還要謝謝你們父子倆幫我制服了那個痞子!不然我今天就遭殃了!謝謝你們!”
劉德福聽到這話,不禁一愣。他心裡琢磨著,這中年女子認識自己倒也不足為奇,畢竟每天來他這裡修車的人不計其數,很多人他都只是有過一面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