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握著一把刀。
“殺了穗悅,殺了穗悅,只要殺了她,我便放你女兒歸家。”
李七的聲音低沉,充滿蠱惑。
胡力猛地從夢中驚醒,大汗淋漓,喃喃自語道:“爹會救你的......會救你的。”
窗外,夜色寂靜無聲,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次日,晨曦初露。胡力早已守候在自家門口,眼睛緊緊地盯著穗悅家的方向。
見到穗悅推門而出,他趕忙側身躲在一旁的牆後,待穗悅走遠後,他才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胡力刻意與穗悅保持著一段距離,他極為謹慎,生怕發出一絲細微聲響。
他看著穗悅的背影,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神情,愧疚與掙扎。
胡力跟著穗悅來到漁浦,他藏在一棵樹後探頭望去,只見穗悅與齊玉坐在一起,忙碌地製作著魚竿。
胡力的心在這一刻有了片刻的動搖,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和不忍。
然而,僅僅是一瞬間,女兒那悽慘的求救聲又在他的耳邊響起。
他剛剛鬆動的心又立刻堅定起來。
胡力的目光緩緩從兩人身上移開,他細細地打量著這由木頭精心搭建而成的漁浦。
突然,胡力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他在原地佇立片刻,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一路上,胡力的腳步略顯急促。
師徒二人為製造魚竿忙得暈頭轉向,除了吃飯幾乎都沒有休息,沒想到剛開業就接到一個大單子。
其實穗悅沒想過靠漁浦賺大錢,她只是想為大夥做出一些貢獻。
今日孫二有事沒能來幫忙,穗悅與齊玉兩人一直忙到天黑。
穗悅望著窗外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這裡交給我便好了。”
齊玉搖搖頭:“不用,我跟著師父一起走。”
穗悅笑笑道:“好吧,我想做完這些再回去。”
齊玉點點頭,夜晚的風很涼,他起身將漁浦的門窗關好。
黑夜中走出一個身影,他早已觀察許久,如今終於等到了機會,他手中提著包袱,慢慢地朝著漁浦方向走去。
他來到漁浦門前站了良久,聽到了屋內穗悅和齊玉的交談聲傳入耳中。
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包袱上,嘴唇微微顫抖,喃喃低語道:“悅姑娘……我實在是對不住你,可我那可憐的女兒……”
話未說完,一滴滾燙的淚珠已奪眶而出,落在他的手背上。
胡力深吸一口氣,從包袱裡摸索出一把鐵鎖,小心翼翼地將漁浦的門鎖上,隨後,他又將窗戶鎖好。
屋內,穗悅與齊玉正全神貫注地忙著手中的事,並沒有發現異樣。
胡力緊接著從包袱中掏出一個油壺,他沿著木頭牆壁澆灌,油迅速滲透進木頭縫隙當中。
做完這一切後,胡力緩緩蹲下身子,手中緊握著打火石,眼神空洞而絕望地望著那扇緊閉的門。
他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悅姑娘,若有來世,我胡力願做牛做馬,傾盡所有來補償你今日所受之冤……”
夜風吹過,漁浦外的樹梢沙沙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