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眼中滿是對她的欣賞:“無妨,應該是我們多謝你才是,沒想到悅姑娘還有如此高超的捕魚技巧。”
齊玉接過魚桶,目光卻始終停留在穗悅身上,彷彿有千言萬語。
這時,穗悅的爹孃走了過來,臉上洋溢著格外歡喜的笑容,齊玉見狀便先行離開了。
“阿悅,為娘怎麼不知道你還會這本領啊!”
爹也附和道:“沒想到這隻大鳥還有這麼大的用處,還好當初沒有把它宰了。”
穗悅被問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趕忙轉移話題,拉著爹孃回屋去了。
“爹孃,你們最近也受苦了,快先填飽肚子吧。”
爹孃早已飢腸轆轆,聽到這話,趕緊將兩三條魚處理乾淨,放入鍋中煮熟,整個村莊都瀰漫著魚的香味。
三人吃大快朵頤後,屋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他們推門望去,這次看到的村民們不再是之前凶神惡煞、像討債般的模樣,而是滿臉笑容,手中都拿著東西。
一位抱著孩子的婦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說:“悅姑娘,之前咱家對你們實在是無禮,如今您可是我們的大恩人啊!”
其他村民也紛紛說道:“是啊是啊,咱們村的大恩人!”
婦女又接著說:“咱們好久都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現在娃娃的肚子終於圓起來了。這雖然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請你收下,別嫌棄。”
說著,她捧著一條首飾遞給穗悅,其他村民見狀也紛紛拿出自己的東西遞過來,穗悅連連擺手。
穗悅輕聲說道:“諸位,我穗悅怎麼會見死不救呢,救人本就不該收禮,大家的心意我領了,這些東西還請拿回去吧。”
說完,穗悅走進屋內,爹孃隨即關上了門,村民們無奈,只能拿著東西回去了。
此後的幾天裡,穗悅都會帶著鸕鷀在湍急的河流中捕魚。各家各戶都會在一旁提著木桶等候,齊玉每次都會來幫忙。
捕魚結束後,穗悅向齊玉道謝,齊玉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悅姑娘,我想多拿些魚回去,母親和妹妹還餓著肚子。”
穗悅聽後,給他準備了兩桶大魚讓他提回去,齊玉道謝後匆匆離開。爹孃吃飽後,精氣神明顯好了起來。
娘看著齊玉離去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這孩子真可憐。”
穗悅聽到後問道:“他怎麼了?”
娘拉著她的手,慢慢往家走,邊走邊說:“齊玉前些日子沒了爹,娘身體又不好,家裡還有三個妹妹,他一下子就成了家裡的頂樑柱。”
穗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怪不得他每次在自己捕魚時都會來幫忙,原來是想多拿些魚回去給家人。
穗悅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屋內,剛一坐下,爹便滿臉笑意地拿來一條烤魚。
那烤魚還冒著絲絲熱氣,濃郁的香氣瞬間瀰漫了整個屋子。
爹的眼神裡滿是寵溺,說道:“阿悅啊,爹記得你說不喜歡吃那寡淡的煮魚,所以特意給你烤了這一條。你快聞聞,這香味,保準你喜歡。”
穗悅習慣香辣滋味,可來到此地遭遇饑荒後,每日面對的就只有那索然無味的清水煮魚。
娘總是陪岸邊陪著她捕魚,目光時刻緊緊追隨,生怕她一個閃失便掉進湍急的河水裡。
爹更是將她的喜好默默記在心底,不辭辛勞地為她準備烤魚,耐心地等她歸家。
此刻,穗悅的心中似有暖流緩緩湧動,泛起層層漣漪。
小時候,爸媽總是忙碌於工作,她的記憶裡大多是和爺爺奶奶相伴的時光。
而如今,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她卻真切地感受到家的溫暖。
她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紅,眼角也漸漸溼潤了,她伸出雙手,接過爹遞來的烤魚,聲音略帶哽咽地說道:“謝謝爹!”
“哎,阿悅啊,跟爹還客氣什麼。你這累了一天了,快吃吧。”
爹的話語還未落下,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便突兀地響起。
穗悅急忙問道:“爹,你這是怎麼了?”
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擺了擺手,故作輕鬆地說道:“不打緊,就是不小心染上了點小風寒,別擔心。”
穗悅聽後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只顧著吃手中的烤魚。經過這件事,穗悅名聲大噪,一夜之間成了全村的恩人。
穗悅在村裡走動時,無論男女老少,見到她都會尊敬地叫一聲“悅姑娘”。
可穗悅心裡卻並不怎麼高興。夜晚,夜色籠罩著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