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是你的東西吧?”
一個穿著保潔服飾的工作人員追了出來,手裡握著一封深褐色的信封。
“剛剛我打掃衛生的時候,正好看見這個東西從你衣服裡掉出來。”
“你走的太快,我剛一抬頭,人就沒影了,這不,趕緊追了出來,還好趕上了。”
她也不清楚這裡頭到底裝著什麼,但從精緻的包裝來看,約摸是重要的東西。
“確定是從我的衣服裡掉出來的?”
林祁看了眼那封攜刻著火漆印章的信件,封口處插著一支十厘米左右的漆黑羽毛。
很古典的歐洲中世紀風格。
自己身上並沒有攜帶這種東西,但信封的材質和樣式,看起來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
無端讓他想起了自己最近參加的那個狼人殺遊戲。
“確定呀,我親眼看到它從你的衣服裡掉下來的,快拿回去吧,以後出門注意點,可別再落下啥了。”
工作人員將信封塞到了他的手裡,轉頭小跑進了超市。
信封入手的分量很輕,薄薄一層,像是裝著紙張之類的東西。
林祁摩挲著封口處古老符文圖案的火漆印章,心下狐疑,將信封撕扯開來。
掉出來一張名片大小的硬質卡片。
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
墨色的鋼筆筆劃跟日記裡那張粉色祝福語尤為相似,不同的是,書寫更為流暢整齊。
“無人生還!”
除去這四個字外,卡片正反一片空白。
信封上沒有署名,裡外也在翻找不出其他東西。
寄信人大費周章,甚至刻意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只是為了告訴他這句話嗎?
這四個不祥的位元組到的寓意著什麼?
是指參加真人狼人殺遊戲的所有玩家?還是其他?
林祁一時沒有頭緒,正要將卡片塞進了自己的貼身口袋,紙面卻無風自燃,連同信封燒了個乾淨。
他迅速脫手,卡片在空中化為灰燼。
從他開啟信封接收到這條資訊,但信封完全消失,時間僅僅用了半分鐘不到。
看來寄信人並不想把提供給他資訊的事留下把柄。
如果不是指尖真實的觸感,和腦海中接收到的額外資訊。
林祁甚至懷疑,剛剛閃過這的一段只是自己的臆想。
他緊了緊手中的塑膠袋,提著食材回到了車裡。
無論那四個字代指什麼,是參加遊戲的玩家無人生還,還是意指未來的某場變故。
目前都並非他的力量可以預知和改變。
參與了狼人殺已無退賽的可能,就算知道前路兇險又能怎麼樣?
可以反悔嗎?
不可以的話,就硬著頭皮往下走唄。
回到家裡,給林舒雲做了幾道偏甜口的炒菜,就著米飯填飽肚子後,林祁換上睡衣回到了床上。
答應華城的新人pk賽在六天後,在此之前,自己還需要參與兩場真人狼人殺對決。
至於等級會不會超出新人pk賽的範疇,林祁並不擔心。
參賽人員以報名時的等級為準。
他現在才6級,完全符合新人這兩個字。
或許是今天來回奔波,身體太過乏累,林祁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夢裡下著傾盆大雨,瓢潑的雨幕遮蔽了視線,周圍的環境很是荒僻。
石頭,野草,樹林,好像是在某座山裡,又好像是在景區,或者野外。
一道背對著他的身影靜靜的立在遠處,穿著黑色的衝鋒衣和工裝褲,戴著帽子分不清男女。
他艱難的朝人影移動,腳下卻像陷入沼澤一般,寸步難行。
他大喊著問那個人是誰?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那道人影始終沒有回應,只是靜靜的站著,亦沒有回頭看他。
冷,徹骨的冷……
像是全身都浸泡在冰水裡。
大雨掩蓋了他的聲音,將腦海中的畫面瞬間沖刷乾淨。
林祁大口喘著氣,從床上坐起身來,看著窗外明澈透亮的晨曦,這才穩定下心神。
類似的夢他做過許多次,每次的場景大不相同,不過都有鋪天蓋地的雨水或者河流,將他徹底淹沒。
有時候能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但是醒不來。
有時候仿若身臨其境,觸感都變得尤為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