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身形雖瘦小,卻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氣勢。
他的雙眼如鷹隼般銳利,盯著蘇跡,彷彿要將他的靈魂洞穿。
“小子,你的確有些能耐,但宗師之下,皆為螻蟻。”
老者的聲音沙啞而低沉,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
這就是武者的壞處。
不像修行者能夠望氣觀察境界。
不交手,很難觀測出來對手具體有多強。
像之前兩個飯桶,馬宗師也覺得自己能夠一招秒殺。
而且他走的是技巧型武技,剛好剋制蘇跡這種力量型的莽夫。
馬宗師手持長鞭,如鬼魅一般襲來。
“一鞭!”
老者不急不緩地抬起右手,看似平淡無奇的長鞭抽出,卻贏得氣浪翻滾。
這就是宗師!
真氣外放!
周圍的花草樹木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紛紛折斷,飛沙走石,一片狼藉。
蘇跡不躲不閃,抓住甩來的長鞭。
輕輕一拽。
馬宗師只覺得一股滔天的巨力向他襲來。
這時想要鬆開武器為時已晚。
慌亂中,他對上蘇跡飽含殺意的目光。
只感覺靈魂都因為恐懼而凝固,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但終歸是宗師。
倉促間提掌迎擊。
兩人對掌。
肉眼可見的波紋將在場自恃有些武功在身,不願離去的圍觀者掃飛一片。
只見場中央,馬宗師在對掌的位置落地。
反觀蘇跡,一個後跳,幾乎是跳出三十多米遠。
……
“誰贏了?”
“馬宗師吧,畢竟是老牌宗師了,我剛剛看到那個年輕人後跳了一段距離,應該是在卸力。”
“誰想到蘇家的老東西這麼怕死,有宗師坐鎮,不然還真給那年輕人殺穿了。”
“難說迎吃宗師一掌不過是後跳卸力,他要走,馬宗師估計攔不住,蘇半杭日後有好日子過咯。”
……
蘇跡臉色古怪的看著這群議論紛紛的人。
“你們,不躲麼?”
換來一陣白眼。
他們都被交手的氣浪掀翻在地,地上躺著看也不是不行。
不過你說啥風涼話呢?
是他們不想躲麼?
剛剛那麼大的氣浪怎麼躲?
但是老捕頭反應過來了:“兮兮,跑啊!”
只見馬宗師的嘴角鮮血如泡影般溢位破碎。
對掌的那隻手呈現怪異的暗紅色,還有觸目驚心的裂紋向著四周擴散。
“嘭!”
血肉飛濺。
噴灑這群圍觀的群眾一臉。
還有人這時正在說話,接了一嘴的骨泥,只怕下半生都為此留下心理陰影。
中年捕頭拉著李兮兮的手,躲在大院的一角,雙腿止不住的顫抖:“怪物……那可是……宗師啊……”
相比起狼狽的眾人。
蘇跡一身衣裳依舊是光鮮亮麗。
就如他說的,第一次出手後,他不再留情。
誰幫蘇夯狗,誰就得死。
人總是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他進這蘇家大院的一刻,結局就是已經註定好的。
別說區區宗師,哪怕是那武林神話,天下第一來了,也頂多讓蘇跡覺得有些棘手。
他註定是要以武入道,去仙路爭鋒的存在。
蘇半杭見勢不妙撒腿就跑。
蘇跡也沒有攔他,只是一身暴虐的氣血遮蔽天日,硬生生將正午拖入黃昏。
如被激怒的巨龍咆哮。
要將這片天地踐踏、將其燒焦。
“這滔天的血債,你可曾看見?”
“對,跑。”
蘇跡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把大砍刀。
拖著大砍刀,一步一步往前。
蘇半杭長年酒池肉林,他能跑多快?
拖著肥碩的身子,跑了半分鐘不到,就已經氣喘吁吁。
他瘋狂向著蘇家大院的正門跑去。
只要跑的衙門,蘇跡就算再狂妄,他敢在衙門殺了自己不成?
現在,他只恨自己為什麼要把庭院修的如此之大?
唯一讓他不理解是,就算自己跑的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