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精心謀劃的‘局’來考驗蘇老漢的人性。
哪個老漢經得住這種考驗?
蘇跡‘噸噸噸’一碗坤湯下肚,說不出的鮮美。
他將碗放下,用略帶疑惑的眼神看著蘇老漢:“老頭,你不喝麼?”
蘇老漢搖了搖頭:“我就不糟踐東西了,這老母雞可不便宜。”
蘇跡也沒有多留一個心眼,虎毒尚不食子。
只當老登發現了自己的價值,試圖開始彌補這一段關係。
蘇跡還是樂意見得如此。
父子沒有隔夜仇。
說白了,就是老登的眼界,限制他的認知,本身並非刻意要打壓自己。
反觀蘇母就沒有這麼客氣了:“你不喝俺喝,孩子才多大,肯定喝不完。”
“多喝點好啊,多喝點。”
……
入夜。
丘隆縣再次起風。
半輪明月隱入烏雲。
月黑,風高。
宜殺人。
蘇跡不知道自己怎麼迷迷糊糊的倒頭就睡。
他半夜醒來,只感覺頭好痛,像被大錘狠狠地錘了好幾十下。
可能是晚飯雞湯喝多了,他隱約覺得有些尿意。
正準備起身。
只見微弱的月光下,一道寒芒在他面前一閃而過。
接著‘噗呲’一聲。
蘇跡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有些僵硬的抬起頭看著眼前黑乎乎的身影。
“老登?”
蘇跡想要開口。
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他感覺胸前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正在順著他的肌膚蔓延。
下意識伸手去觸控。
摸到的只有蘇老漢枯瘦卻有力的手。
蘇跡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這時,鋪天蓋地的疼痛才如潮水般向他湧來。
眼前的人影依舊沉默不語,只是那握著匕首的手又緊了幾分,在蘇跡胸膛上硬生生轉上一圈。
蘇跡的視線開始模糊,四周的黑暗彷彿在不斷擠壓過來。
最後,只能依稀看到一張冷酷無情的臉。
“為什麼……”
蘇跡的聲音幾不可聞。
“小心點,別弄壞了那顆心臟。”
“曉得,我避開了的。”
接著,蘇跡失去了意識。
早已沒有了回頭路的蘇老漢,用宰殺畜生掏內臟的粗暴手段,硬生生將蘇跡的心臟從他的胸腔中取出。
燦燦金芒,在黑夜中是如此的耀眼。
“是它,就是這個!”
林三不復淡定,見到蘇父得手後,直接將心臟從他手中奪來:“如此瑰麗……”
“好!好!好!你乾的好啊!”
寂靜的夜晚,放聲狂笑,不知傳出多遠,驚擾田野中的蟲蟻。
相比之下,蘇老漢就狼狽得多,連連喘著粗氣:“那我們兩清了。”
倒不是有多累。
第一次殺人過於緊張還有背棄人倫的負罪感。
林三置若罔聞,眼中只有這顆仍未失去生機的心臟。
知道林三為何從始至蘇老漢提議前都沒有動過這個念頭?
因為按照他聽過的故事中,蘇跡這等存在必是有‘大氣運’傍身,註定是要成為一方霸主的。
但凡自己敢動這樣的念頭,不光不會成功,結局一定會很悽慘。
唯有至親之人的背刺,才能破的開這層‘大氣運’。
如今,他得償所願。
想起往日的種種。
自己勤勤懇懇,卻要遭受外門的霸凌,內門的嘲笑,遇見殺掉自己全家還喊著‘除魔衛道’的道貌岸然之輩。
“傻徒兒啊,吃苦是成不了人上人的。”
他面容扭曲,張開的大嘴都已經撕裂嘴角也毫不在意。
一點。
一點。
嚼碎。
滿腔的血腥嚥下。
原來,是這般美味……
“道爺,我成了!”
他感覺到了。
以往狂暴難馴的靈氣,如今如溫順的綿羊。
討好般的舔舐每一寸肌膚。
丘隆縣的風,愈演愈烈。
他迫不及待的感受這顆龍心究竟能為他帶來多少驚喜。
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