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意?”
大炎皇絕非淺薄之輩,一眼便洞穿蘇跡當前的狀態。
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他在位百年,佈局百年。
修養深厚,面對千夫所指亦能波瀾不驚,但此刻,那份從容卻也蕩然無存。
“憑什麼?”他失聲驚呼。
眼前這人,他隱約想起來了。
‘天子呼來不上朝。’
是前些年那位被他封為異姓王卻連進京領賞都不屑一顧的傢伙。
當時他還有叱罵了一聲:凡夫俗子,年少輕狂。
但你要知道……
年少輕狂,這兩個詞連在一起,厲害的不是輕狂,而是年少……
縱觀歷史長河,三十歲便踏足金丹之境者,便可稱為天賦異稟的奇才。
至於歷史上真正的天驕,三十歲元嬰,五十歲化神,不到百年便能踏足返虛之境。
大炎皇今年一百有十。
自詡不能比歷史天驕,但這個年齡即將踏入返虛,也算是驚才絕豔之輩。
可一位二十多歲的少年,與他斗的旗鼓相當?
即便是上古那最波瀾壯闊的歲月,也未曾有過如此壯舉!
然而,無論大炎皇如何震撼,蘇跡都未曾給予他絲毫回應。
蘇跡只是只是一個念頭,頓時狂風四起,匯聚成一股驚人的力量。
他凝視著大炎皇那縷因情緒波動而顯露的破綻,並未多言。
氣流激盪。
一聲長嘯,天地為之震撼!
威壓四海!
飛鳥逃離天際,河中游魚紛紛潛入深處,躲避這不可抗拒的天威。
方圓數百里,鳥獸散盡。
有靈氣源源不斷地匯聚而來。
蘇跡知道,自己不是大炎皇的對手。
別看自己現在與他鬥得旗鼓相當。
那只是因為大炎皇心有忌憚,還未徹底以命相搏。
蘇跡這種野路子的底蘊終究還是太差。
什麼絕學,靈寶,丹藥他幾乎比不過任何修行者。
所以他一直以來都是以力壓人,從未有過什麼‘越級殺敵’的壯舉。
或許說,他根本就沒有越級殺敵的能力。
偏偏,大炎皇壓了他半級的樣子。
與其鬥到一半,頂著重傷的身軀去強行突破,不如就現在。
此刻,地利、人和俱全。
正是的最佳時機!
至於天時?
世人罪惡多端,也不見報應。
柳瑤一家行善積德,也未曾有善報。
他寧願信世人皆善,也不願信蒼天有眼。
所以,不必問天。
渾身骨頭噼啪作響。
跨越此劫,他所行之道算是徹底成了。
若失敗,則化為塵埃,不復存在!
蘇跡洞悉大炎皇與京都那分若有若無的聯絡,也是硬生生劫掠過來一半。
“諸位,不用掙扎了。”
京都中還有許多與柳瑤那樣並未徹底被煉化的‘武道高手’,憑藉一些本事,硬撐著最後一口氣不肯死去。
不過也都是一些強弩之末。
真正有能力的早就離開。
“這條老狗,我來,我斬。”
這一刻,蘇跡臉上出現濃烈的扭曲和瘋狂。
“雲凰,借把火。”
雲凰不知道蘇跡要做什麼,但她此刻除了相信蘇跡,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
他從那一晚被自己從河中撈起,已經創造了不知道多少次奇蹟。
似乎也不差眼下這一次。
雲凰的髮絲間隱約有火光迸射而出。
她將匯聚而來的靈氣瘋狂吸納入體內。
赤紅的火焰從她的指縫中流出。
攪碎空氣,在空中猛烈加速著砸向蘇跡。
“要贏啊……”
蘇跡看著滾燙的彷彿要將他融化一般的烈焰。
“今天,我和他沒有輸贏。”
“非生,即死。”
肉體那渺小而虛浮的疼痛完全不值一提。
這一刻,蘇跡的靈魂都險些被撕裂。
數不盡的殘破靈魂在他背後浮現。
大炎城內肉眼可見的血線一半朝向大炎皇,一半轉而奔向蘇跡。
“聽聞植物往往需要透過扦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