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
唯獨還能保持幾分清醒的‘普通人’或許只剩下蘇跡面前高貴的‘專家’了。
你們只會笑他說話不過腦子,什麼沒錢就把房子車子租出去,把保姆司機解僱兩個。
他覺得你們笑的很莫名其妙啊?
這些東西?
難道不是每個人都有的麼?
他們或許生來就是富貴家庭,你讓他怎麼共情你窮苦百姓?
就好像我們想不明白天宮裡的會是什麼景色,連看一眼天宮的一角,都是不被允許的。
那天宮裡的人何嘗能想明白天宮外是什麼景色?
或許他們這輩子唯一落淚的一次……
只有在出生的時候。
只可惜,在真正的生死麵前,迎來了他此生第一次的平等。
被壓抑的氛圍的籠罩,這位專家宛如暴風雨中搖曳的燭焰,隨時都有可能湮滅於黑暗之中。
那枚他心心念唸的天道本源,就懸停在他面前不到一米的位置。
只要他伸出手,就能當上他所謂的江南省長。
然而……
他的大腦,他的意志,根本就無法下達出伸手的指令。
做不到。
他什麼也做不到。
“拿啊,怎麼不拿啊?”
“是不喜歡麼?”
他能看見的只有蘇跡臉上因為壓抑過久得到解脫後逐漸放肆的笑容。
“不知道怎麼拿的話,我教你啊,你把右手抬起來,然後用手握住就行了。”
“很難嗎?不是有手就行麼?”
“哎,現在的中年人真是不努力啊。”
中年專家眼睜睜看著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的天道本源被蘇跡握在手中。
何其相似的語氣……
何其不屑的眼神。
就好像他當初當著鏡頭侃侃而談:“賺錢很難麼?把家裡的別墅租出去不就行了?”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懶惰。”
這時,蘇跡注意到他身邊的空間出現一陣強烈的波動。
隨後,一位滿是胡茬的國字臉大叔從中踏出。
他的視線掃過蘇跡與中年專家之後,搖了搖頭:“身為超凡者何必為難這些普通人呢……”
蘇跡也沒慣著他,反問一句:“身為人民企業家何必為難老百姓呢?”
國字臉大叔聞言,眉頭微微一挑,顯然沒想到蘇跡會如此針鋒相對。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似乎在評估眼前的年輕人。
“這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超凡者與普通人之間,企業家與老百姓之間,本就存在著難以逾越的鴻溝。我並非在為什麼人開脫,只是有時候,立場與身份會限制一個人的視野與選擇。”
國字臉大叔氣中帶著一絲滄桑的無奈。
蘇跡緊握著手中的天道本源,毫不退縮:“複雜?多麼冠冕堂皇的藉口。”
“身為所謂的人民企業家,卻對老百姓的疾苦視而不見,甚至口出狂言,這難道就是他的立場與身份所限?”
國字臉大叔沉默片刻,似乎被蘇跡的話觸動了心絃。
他嘆了口氣,語氣變得緩和起來:“你說得沒錯,有些人確實忘記了初心,迷失了方向。”
“但是你用超凡者的力量來欺凌弱小,又何嘗不是成了你最討厭的人呢?我希望你能用它來做一些真正有意義的事情。”
如此‘大義’下來,換做一般的小年輕,只怕已經開始反思自己的錯誤了。
但是,蘇跡油鹽不進:“拋開事實不談?”
“他們做錯了,轉移熱點,培養世界上最純真的珍珠,幫他們壓下去醜聞,我犯錯,拿‘大義’來壓我?”
“我現在做的,才是大多數人眼中,真正有意義的事情。”
國字臉大叔這一下,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他腦子裡只有兩個字‘維穩’。
如今夏國只剩下為數不多的人還能正常行動,偏偏,真正能夠做決策的人不在此行列中,說到底,他只是‘武將’啊……
頭疼了。
“那說說……你想怎麼解決問題吧。”
“你維持這麼久的動作沒有下一步行動,不就是想要一個滿意的答覆麼?”
“天道本源確實是整個大夏都不曾擁有的東西,但是想要撼動大夏的根基,或許還差了一些。”
“我們各退一步